景瑤搖頭，把那天去見程蘭芝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景寧搖頭歎息，“有美人兮，見之不忘。我早就說過了那個程家二郎對我姐是一見鍾情了，我姐還不相信。”
“你閉嘴！別說話！”鬱氏瞪了景寧一眼，想了想道：“瑤瑤，你現在是不是還想著招贅呢？”
景瑤點頭，“從未改變過想法。”
鬱氏把紙條和玉簪放回去，“既然如此，那你和那個程家二郎之間就不要想了，他們家是不會同意他入贅的。那這樣吧，這件事處理宜早不宜遲，我來辦吧。”
景瑤點頭答應了下來。鬱氏所說的她來辦，估計就是由她出麵把東西送回去。
鬱氏又看向景寧，敲了她一下，“還有你。”
“我怎麼了？”景寧皺眉，揉著被鬱氏敲的腦門，皺著鼻子委屈。
“今日那個秦二不是也給你單獨送了東西，若是平時也就算了，我不問你，但是今日不行，那裏麵都是什麼？”鬱氏問道。
她實在有些擔心秦二那個紈絝也送了景寧什麼不著調東西。
景寧從身上掏出來那個盒子，“我本來也沒想著瞞著你們，就是這些了，一套有點奇怪的首飾。”
鬱氏打開盒子，裏麵放的是一套女子首飾。珠釵、手環、耳飾、臂釧，就連玉佩、額帶、花鈿、頸飾這些也都齊全。
景寧所說的奇怪，應當指的是這套頭麵不像是大成這邊的女子所佩戴的，有種異域的風格在裏麵。
鬱氏從看見這套首飾開始就沒鬆開過緊皺著的眉，她拿起其中一隻簪子仔細看了看，又遞給邊上的景玉，“你看看。”
對著景寧，鬱氏沉著臉問道：“這些東西都是秦二送給你的？”
“不是啊。”景寧搖頭，她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就實話實說道：“他說他是幫五皇子送的，說五皇子說我和他好歹相識一場，我及笄應該給我送份禮物，但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後的提議，他不好親自出麵，就托秦二送過來了。”
景寧原原本本把她從秦洛玄那裏聽到的話複述了出來。
“這套首飾有問題嗎？”景沛拿起一枚玉佩翻來覆去地看，“這些首飾看著不像是玄都裏麵流行的。”
“這套首飾應該是先皇後的。”景玉放下手上的玉簪道。
“確切地說，這套首飾應該是先皇後及笄的時候所佩戴的那一套。”鬱氏把景玉的話補充完整：“你們也都知道先皇後出身河清的鬱氏一脈，我也姓鬱，我們雖然不是一支，但早年的時候，我和她關係還算不錯，也參加過她的及笄之禮，這套首飾就是她當時戴著的，後來因為她一意孤行非要嫁給當今陛下，就和鬱氏斷了關係，我們也就沒怎麼往來了。”
“那這個五皇子是什麼意思？”景沛皺著臉，“他還真想和我姐聯姻啊？”
“不清楚。”景玉搖頭，“你姐及笄，五皇子送禮也是正常的，但就是這份禮有些太貴重了些。”
“再者……”景玉看了景寧一眼，“就是不知道這套首飾是他特意挑的還是隨手拿的。”
“這還用想嗎，肯定是特意挑的，”鬱氏點著裏麵的首飾道：“你看看這些，這麼多的東西，尋常的時候，哪有女子一一都戴在身上的，也隻有及笄的時候才會都用上，很顯然他是知道這是一套及笄的時候用的首飾，這才送過來了。”
鬱氏十分地頭疼，她最不想的就是和皇家扯上關係，尤其是涉及到姻親這方麵的。
當年先皇後一意孤行卻也沒有個好結果，這讓鬱氏始終相信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她就怕景寧以後也會落得個和先皇後的下場。
鬱氏的臉色很不好看，素手在桌子上猛地拍了一下，桌上的茶盞叮叮當當的響。
“這個五皇子，到底想幹什麼？”
“也不一定就非是有什麼想法。”景玉幫著安慰鬱氏，給了景寧他們一個趕緊走的眼神。
景寧想了想，把桌子上的首飾收了起來，然後一起帶走了。
免得鬱氏看見了更加的生氣。
出了門還聽見景玉在哄鬱氏。
景寧撓了撓額角，“母親的反應也太激動了吧。”
“她是怕你會重蹈先皇後的覆轍，”景瑤道：“先皇後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點，當年據說是陛下對先皇後一見鍾情，然後就開始了想方設法的追求，最終贏得了先皇後的心。當年先皇後還為了陛下甚至不惜與家族決裂，但是後來沒多久，陛下又開始娶側妃，納通房，現在的德妃，還有已經逝去的大王氏，也就是被追封為元妃的那個就是陛下當時還是皇子的時候娶的，據說先皇後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因為她們沒的，並且自打那以後，先皇後的身體就不怎麼好了，陛下登基沒幾年，先皇後就病死了，就留下了五皇子一個人。”
“可是先皇後出身鬱氏一脈，自小習武，身體怎麼可能說壞就壞，短短幾年就去了，說實話，包括嬸嬸在內還有很多人都懷疑是陛下做的手腳，況且今天的事情和當年的陛下追求先皇後有些類似，嬸嬸擔憂你也是正常的。”
“寧寧，”景瑤看向景寧，“你年紀還小，性格也跳，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先皇後被陛下騙，嬸嬸這是在害怕五皇子因為什麼歪心思故意這麼對你，怕你不小心被他騙了。”
景寧：“……”
想了想，景寧覺得自己對那個五皇子也沒什麼男女之情，頂多覺得他長得好看，性格還算不錯而已。
再往多了說，她就是和五皇子一起吃過兩頓飯而已，多說的時候還是和景瑤一起的。
但那也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戳了戳自己臉道：“我在你們眼裏有這麼傻嗎？再者我也沒覺得我和他有什麼男女關係啊。”
“反正不怎麼聰明。”景沛在旁邊接了一句。
景寧舉手作勢要打景沛，景沛跑到景瑤的身邊躲著衝他扮鬼臉。
景瑤拉住兩個人不讓他們現在鬧：“這不是傻不傻的問題，嬸嬸這是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