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安寧伯府的大門早就被得了消息的安寧伯吩咐下人用最粗的一根柱子堵住了,府裏麵的下人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安寧伯正指著捂著嘴的桑瓔樺臭罵:“誰讓你招惹景家的,你知不知道他們家是什麼人你就去招惹,你還敢罵人,你還當著那麼多貴人的麵前,誰給你的膽子,啊?”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這諾大的玄都城,就連我出門都要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你倒好,一下子就給我差點把天都給捅破了!”
“你以為景家這些年肆意荒唐是因為什麼,那是因為人家祖宗有本事,是拿命拿血換來的,人家是河清景氏,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得罪人家,我們桑家怎麼出了你這個蠢貨。”
……
桑瓔霓皺眉,上前輕聲勸道:“父親,事已至此,就算再罵瓔樺也沒有用了,還是想著該怎麼應對。”
“怎麼應對?你說怎麼應對!”安寧伯的火氣一下子就衝著桑瓔霓來了,“你沒事帶著這個蠢貨出門幹什麼,她不知道景家是什麼人你都和崔家定親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怎麼,以為和崔家定親了就萬事大吉了,就高枕無憂了,別說定了親了,就是進了崔家的大門,你以為景家就是能得罪的嗎,那可是和關東齊名的河清豪族,你以為就這麼任由你欺負嗎……”
一家人噤若寒蟬,管家急步從外麵低頭跑進來,“伯爺,衛國公帶著人已經到門外了。”
安寧伯的罵聲戛然而止,一時間竟覺得眼睛發黑看不清楚,兩耳的轟鳴聲越來越響,竟有些站不住了。
站在安寧伯身邊的謝氏扶住他,開口道:“老爺,你怎麼樣?”
安寧伯閉著眼睛冷靜了一會兒,甩開謝氏的手,厭惡地看著她以及她身邊站著的謝靜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謝家打的什麼主意,滾!”
安寧伯府裏這廂還沒準備好怎麼麵對來勢洶洶的景玉一行,景玉的目光已經從眼前的朱色大門繞開,眯著眼睛,手舉起來往前狠狠一揮,氣勢十足地吼道:“給,我,砸!狠,狠,砸!”
景玉身後的小廝護衛齊齊上前,對著麵前的大門開始撞、推、踹、砸。
原本圍觀看熱鬧的人見景玉真的讓人動手砸安寧伯府的大門,都嚇了一跳,一時間連呼吸聲都輕了許多。
有那腦袋瓜轉得靈活的下人早就踮著腳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去向自己的主子稟告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安寧伯府圍著的人越來越多,豪華的馬車,精致的小轎擠滿了整條街,但是卻沒有一個願意站出來阻止的。
而景玉這邊,到底人多力量大,即便安寧伯府用了最粗的柱子也沒能抵擋氣勢洶湧的小廝和護衛,沒多久,安寧伯府的大門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轟然倒塌,散落了一地的煙塵。
囂張又肆意。
景玉一臉嫌棄地揮了揮袖子,站在門口繼續揮袖子,“給我進去,繼續砸!”
得了信兒的小廝和護衛一股腦兒衝進了安寧伯府,激起一片要命的尖叫和哭泣。
景寧仰頭看著景玉背著手昂首挺胸的模樣,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
“天涼了,讓安寧伯府倒閉吧!”
她想起來前世最有名的天涼王破。
不遠處一個身著素色錦袍,頭戴玉冠的男子走過來,聽見景寧幽幽的聲音,腳步錯了一下。
一言難盡地看了一眼景寧的背影,男子幹脆就這麼站在了她身後不遠處。
景瑤看了景寧一眼,“你說什麼?”
景寧搖了搖頭,跟在景玉的身後走了進去。
安寧伯府裏麵亂糟糟的一團,下人都在抱著頭亂竄,而衛國公府裏的人則都拿著棍子氣勢洶洶,看見了什麼就開始打砸,真的很像強盜了,哪裏像一個貴族府裏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