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今天就不帶她出來了。
正著急間,被她支出去的小丫鬟悄無聲息跑了回來,朝她打了個手勢。
桑瓔霓心下微懍,眉眼帶著三分愧疚與無措地看著不遠處的景寧開口道:“寧妹……景小娘子,這件事是瓔樺出言無狀了,但縱使她說的話不中聽,你要打要罵都可以,可她畢竟是女子,你這般直接……這讓瓔樺以後可怎麼辦,這不是硬生生毀了她後半輩子嗎?”
景寧朝天翻了個白眼,沒搭理。
景瑤走過來笑吟吟地看著桑瓔霓,“不過是掉了兩顆牙而已,這要是換了我,你妹妹這一口牙都別想要了。”
“你……”桑瓔霓萬萬沒想到景瑤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回什麼了。
頓了一下,她道:“景大娘子未免也太惡毒了些。”
“惡毒?”景瑤臉上的笑容不變,正要開口就見駙馬領了一眾男子急匆匆地過來了。
她挑挑眉,暫時壓下了口中的話。
園中的貴女見到來的都是玄都城內有名的貴公子,一時間麵上飛霞光,神態都扭捏了許多。
相互見禮後,瑤華公主看著過來的駙馬一行好奇問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駙馬道:“有小丫鬟闖到前院花廳說家裏的娘子被景小娘子打了,求三郎救命,我們幹脆一起過來了。”
“哦?”瑤華公主眯了眯眼睛,心下冷笑。
果然和崔家扯上關係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麵上不顯,心裏原本還覺得景寧下手重了的想法此刻也淡了,不鹹不淡地開口道:“是桑家的二娘子,今兒一直胡言亂語,早先上午的時候就在罵南黎郡主,被景小娘子賞了一巴掌,本以為能老實一會兒,沒想到……”
後麵的話,瑤華公主收了回去。
至於沒想到什麼?自然是沒想到不長記性了。
隻是瑤華公主這番話後有不少人皺了皺眉,似乎在想她嘴裏的南黎郡主是誰。
聽話裏麵的意思是景瑤,但是景瑤不是景家那個早死的景韞的庶女嗎?什麼時候成了南黎郡主了?
好半響,有些年紀大的才有人反應過來,景瑤確實是郡主。
還是先帝爺在世的時候親自封的郡主,隻因為景家和景瑤多年來一直沒有特意擺郡主的架子,時間久了,景瑤平日裏也一直深居簡出,不長與那些貴女聯係,好些人也漸漸忘了。
當年南黎族犯大成的時候,景韞領兵出征,於倒雁山阻敵,彼時北蠻也在和大成打仗,其他周邊的小國也對大成虎視眈眈,伺機咬上一口。
當時景韞手下的兵力不足五萬,但是卻依舊僅靠無上的智謀與武力帶領手下將士鏖戰南黎族,最終打的南黎族棄甲曳兵,至今都沒有恢複過來,而景韞與手下那五萬將士卻把命都付在了倒雁山。
尤其是景韞,據說當年景韞手下五萬將士都幾乎死傷殆盡,他自己也身負重傷,卻仍舊拖著殘破的身子一人一馬衝向南黎族敵軍中,硬生生割了南黎族首領的頭顱掛在倒雁山的軍旗上。
南黎族被嚇得肝膽俱裂,當下退兵折回,就連周邊寵寵欲動的一些小國也因為景韞這一戰的名聲老實了許多。
可惜等到朝廷軍過去的時候,原本還堅持著的景韞與手下的幾個親兵終於卸下了最後一口氣,溘然長逝。
恰此時,景韞的妾室林氏以及正頭娘子李氏均被診斷出懷有身孕,景家許以重諾讓兩人把孩子生下來,但是李氏不願,偷偷打了孩子自請離去,林氏卻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