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過出嫁時的模樣,卻從未想過會嫁給姬漠北。
我曾想過,在某個陽光絢爛的午後,姬遙來門口接我,一起走過花鼓,找一處喜歡的風景,以天為媒,以地為證,夫妻結發,結為連理。
我也曾想過,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也曾想過,以後會有一雙兒女,女的叫千金,男的叫不換。
然而,也隻是想想罷了,畢竟,姬遙不會種地,而我,也許讓我拿針殺人倒是簡單一點。
至於兒女,以後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所以理想之所以為理想,那就是不能實現罷了。
綸樾執起我的手,按理來講,這個祝福的儀式應該由母親或者姐姐來完成,現在卻輪到這個帝王。
他看著我,祝福倒是一句不差,眼睛卻完全和虔誠二字沾不上,我可以看的出來,他恨我,不知為何。
“果真是禍水。”他甩開我的手,眸子卻是望向我臉上的某處,叮咚的珠子擋在我的麵前,連同他的表情都變得搖晃起來。
“你好自為之。”
“姬遙呢?”
“他不是在修煉麼?”他撇下嘴,不屑冷意。
“你答應過我的,綸樾,一國之君總不會言而無信吧。”
冰霜驟現,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我直直望著他,這個時候,我不允許一點意外。
“放心吧,一個簍蟻不值得我動手。”他湊近我的臉,手指爬上我的臉,我隻覺得半邊臉都變得有些冷。
“真不知道你喜歡他什麼?再怎麼講,你也算鄰國的公主,怎麼會喜歡上那樣一個痞子。”
“妖孽配痞子,你不覺得很搭麼?”我順著他說下去,綸樾這人,論口舌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我卻清楚知道他每句話的目的所在,如此,按相反的目的來,必定會讓他生氣,他生氣了,我便開心了。
果然,他生氣了,被他握著的手腕疼的刺骨,冷汗順著麵上而下,我歎息一聲,一會怕又得補妝了。
“堯祭,我忽然不想放你走了,你說怎麼辦?”
溫熱的氣息撲在麵上,我卻覺得寒的徹骨。
“祭,你說以你的姿色,能不能換的天下。”他撫著我的臉,像是對待一件珍寶,迷幻的神色似乎是透過我看向另一個人。
“不能,因為我是妖孽,注定會讓你覆國。”我冷冷地一字一句說道。
他卻隻是笑,笑得淡漠,“我從不信命,如今卻想信一把,看你是不是真能覆了天下。”
這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