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漠北來的時間越來越多,偌大一個後宮簡直可以說是來去自如。
我覺得我生平從未如此討厭過一個人,其實討厭喜歡我也分不太清楚,我隻知道不喜歡便等於討厭。
而我之所以討厭的他的原因那便是無論我在哪個地方,他都能找到我。
那個午後,等我百無聊賴的從午睡中醒來,柔軟的陽光透過樹梢爬上我的心頭,那時的我心裏不僅想起姬遙,若是他在,他必定會溫暖地笑著,啾著我的鼻子,笑道“小野貓”
其實,我想要的便是這一份在乎罷了。
可是當我轉身對上姬漠北的時候,剛才的那份好心情便無影無蹤了,他斜靠在寬大的榕樹樹幹上,愜意的模樣像是在柔軟的宮床之上。
“祭真像隻小懶貓。”他勾勾唇瓣,手指撫上我的額角,把我的發絲撫向耳後。
他的聲音充滿寵溺,可是我卻覺得都是虛偽,我撥開他的手,縱身一躍。
他似是沒有料到,伸手去抓,卻連我的衣角也沒碰到,我看到他懊惱的皺起眉頭,心裏頓覺得開朗,衝他微微一笑,亦如初見時勾起的唇角。
他不知怎的竟也跳了下來,我聽到布帛碎裂的聲音,回頭去看時,他就跟了上來,手臂牢牢圈住我的腰,勒的我有幾分喘不過氣來。
“小懶貓,你休想逃。”他咬著我的耳朵呢喃出一句。
我詫異地轉過臉,在他曖昧不明的臉色裏,伸手摸進他懷裏,在他愣神之際,一把推開。
他落地的時候有幾分狼狽,不過依然故作高深地衝我笑著“總有一天我會我會讓野貓變家貓。”
我不置可否,楊揚臉挑眉一笑,轉身而去。
樹林明滅間,轉出綸樾的身影,依舊的紫衣,他笑得冷然。
他攬住我的腰,那姿勢亦如鳳離殿中那般,我不知他抽什麼瘋,或者說,他現在神誌是不是清醒。
“祭,你真聽話,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我沒有回答,手指隻是一動便被他握在手中,他的手帶著厚厚的老繭,一點都不像一個帝王該有的手。
我轉過頭看著他,他一隻手撫上我的眼睛,一點點摩梭勾畫,我就那般定定看著他,不說話,也不動作,我知道他又在做夢了。
許久,他似是醒過來一般收回手,輕笑“祭,你真是個妖孽。”
這句話我自是知道,卻從未有人這麼直接的對我說過,就連那群看我不順眼的大臣,也隻說“紅顏禍國”先皇遺命什麼的。
“三日後,你們大婚。”他鬆開我道。
我看著他深深的眸子,問道“姬遙和我們一起麼?”
“是”
“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