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路上,薛敬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他的側臉繃得很緊,顧晚秋能感覺到他好像在隱隱地克製著什麼。
……
四十分鍾後,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顧晚秋對薛敬發出了邀請,“不上去坐坐嗎?”
薛敬猶豫著,沒有答應。
顧晚秋對薛敬勾了勾手指,“來吧,隻坐一會兒也好啊。”
薛敬最終還是沒能拒絕,跟著顧晚秋回到了她的房間。
有了上次的教訓,顧晚秋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簾,她對薛敬說:“你先坐,我去換個衣服。”
薛敬一眼在沙發上坐下來,茶幾上擺著劇本還有小零食,他隨便翻了兩下,上麵都是各種各樣的注釋,看得出來,她真的非常認真。
過了一會,顧晚秋端著兩杯水走了回來,她把晚禮服換了下來,隻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堪堪遮住大腿根,走動間,隱約能夠看到裏麵的內褲,好像是帶著蕾絲邊的……
薛敬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
顧晚秋把水杯在茶幾上放下,盤腿在薛敬旁邊坐了下來。
她看到有汗珠沿著薛敬的鬢角滑落下來,“薛先生你是不是很熱啊,那我把空調溫度調低點。”
顧晚秋剛拿起遙控器,薛敬就握住了她的手腕,“不用。”
她穿的那麼少,他怕她會著涼。
顧晚秋感覺到薛敬的手掌燙的驚人,她還以為薛敬中暑了,就湊過去手背貼了一下薛敬的額頭,嘟囔道:“也不燙啊……”
她身上這件T恤有點透明,胸部的輪廓若隱若現,突然湊的這麼近,更加刺激了薛敬敏感的神經,他揮開顧晚秋的手,“我沒事。”
他越是說沒事,顧晚秋就覺得越是有事,他這個樣子是在是太反常了。
她一臉嚴肅的看著薛敬,“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麼,要這麼別扭。”
薛敬目光遊離,閃躲著不往顧晚秋身上看,仍舊還是那句:“沒事。”
顧晚秋摸了摸下巴,上上下下打量了薛敬一眼,忽的注意到他某處有了變化。
她不由得笑了,半跪在沙發上,上身微傾,像條水蛇似的纏繞上去,“薛先生,你是不是最近憋的太久了,嗯?”
薛敬轉頭看向她,她舔了舔紅潤的嘴唇,一雙眼睛赤裸裸又直勾勾的看著他。
意圖明顯。
她此刻抱有跟他一樣的念頭。
喉結不由自主的滑動了一下,薛敬的大掌撫摸上顧晚秋的臉頰。
顧晚秋微偏過頭,親吻了一下他的掌心,舌尖描繪著他掌心的紋路,“薛先生,要不要我幫你?”
要,還是不要。
薛敬隻猶豫了一秒,就一把將顧晚秋拽了過來。
手掌插入她長發間,嘴唇用力吻住她。
顧晚秋下意識的嚶嚀一聲,激烈的回應著他。
粗喘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是最致命的誘惑,薛敬雙手托起她的臀部,顧晚秋順勢夾住他的腰,他抱著她走向大床。
兩個人倒上去,床板吱呀響了一聲,薛敬一邊吻她一邊問:“隔壁是誰?”
顧晚秋解開薛敬的襯衫扣子,“沒關係,是安安。”
薛敬這才放下心來,雙手拉住她的T恤下擺,往上一掀。
顧晚秋很配合的抬高手臂。
上一次兩個人這麼坦誠相見還是她醉酒那次,隻不過那次薛敬沒有開燈,一切都是憑借著觸感,而這次屋內燈光明亮,他一眼就看到她的小腹下麵,有一個很長的傷疤。
她的皮膚白皙,而這道傷痕顏色略深,蜿蜒著,狹長的,很是刺眼。
顧晚秋見薛敬動作停了下來,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掌蓋住那條傷疤,“很醜吧。”
薛敬抬頭看向顧晚秋,她垂著眸,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臉上的笑容也很是勉強,她用一種自嘲的語氣說著“很醜吧”,看似不在意,可實際上,她的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和自卑並沒有逃過薛敬的眼睛。
薛敬捏住顧晚秋的下頜,他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不醜,一點都不醜。”
顧晚秋有些詫異,在她的認知裏,薛敬不是一個擅長安慰的人,更別提說那些哄人開心的好話了,可是這次,他卻說一點都不醜。
薛敬拿開顧晚秋的手,他俯下身,近乎於虔誠的親吻了一下她的傷痕。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她最羞於見人的地方,最不恥的地方,此刻正被這個男人撫慰著。
薛敬拍了拍她的背,“你好好休息,我走了,照顧好自己。”
……
最近這陣子顧晚秋工作忙,程婭作為她的經紀人,自然也是忙的一塌糊塗,今天的香水直播活動過後,顧晚秋的通告也算是暫且告一段落,她也能趁機好好歇會兒。
難得心情放鬆,程婭正好肚子也餓了,開車路過一家烤肉店,她就停下來,準備吃點宵夜。
今天正好趕上周五,烤肉店裏人還挺多的,
服務員迎上來問:“一位嗎?”
“嗯。”
“這邊請。”服務員給程婭領了路,“店裏已經滿桌了,您介意拚個桌嗎?”
“拚桌啊。”
程婭稍稍皺起眉,說實話,她不想跟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剛想說算了吧,服務員就停了下來。
“這位先生,這個女士想跟您拚個桌。”
“算了,我不……”隨著男人抬頭的動作,程婭的話也跟著卡在了嗓子眼裏,怎麼是他?
畢方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目光越過服務員直直的看向程婭,“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