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沫突然坐了起來,怒極反笑,明豔執拗,“墨景天,你很好。”
她反手打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
“沫沫”
墨景天隻覺心中驟然一緊,連呼吸都停止了,整個人跟著跳了下去,東雷嚇得急踩刹車,都不急他的反應和速度。
薑沫下車後,很是利落的兩個滾地翻身,然後站了起來,在刺骨的寒風中,後背挺得筆直,倔強的向前走著。
墨景天穩住身子後,立刻追了上去,握住她的手腕,急切的問道,“怎麼樣傷到哪裏了沒有”
薑沫用力掙脫,勾著冷笑,漂亮的眸子都帶著冰碴兒,“傷心了。”
墨景天雙手一頓,表情有瞬間的凝滯,心中突然一陣鑽心的疼,愧疚和後悔同時湧上心頭,“對不氣,我”
“不用道歉。”
薑沫後退一步,打斷了他的話。
寒風中,紅色禮服飛舞飄揚,她卻依舊身姿筆挺,固執倔強,即便嘴唇已經凍得青紫,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像是一個驕傲的女王,堅強的無懈可擊,不露半分軟弱。
“道歉是最無用的行為,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墨景天抿著唇,恨不得時間倒流,收回剛剛衝動之餘說話。
“先上車,有事情我們回家再說。”他上前一步,伸手拉著她的手臂,卻被薑沫躲開。
“可是,我不想看見你。”
墨景天隻感覺他快瘋了,“送你回去之後,我立刻回公司。”
“不用那麼麻煩,多謝你專門到警局撈我出來,剩下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決。”冷清,克製,禮貌得體,說話滴水不漏,就像在相親的飯局上,第一次見麵。
看著她上車離開,街道上隻剩下他一個人。
清冷的路燈將男人的身影拉的老長,透著蒼涼的孤寂。
墨景天下頜緊繃,周身散發著比嚴冬深夜更冷的寒意,幽深的鳳眸凝視著出租車遠去的方向,看似平靜,內裏卻是波濤洶湧,堆積著複雜難言的情緒。
“老四,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衝動大馬路上直接跳車,你上次這麼幹的時候是十八歲吧你現在是二十八歲你不要命了嗎”
東雷嚇得是一身冷汗,“幸好剛剛我們旁邊沒有其他的車,不然你現在不知道被車碾成幾段了”
墨景天轉頭看向他,鋒利的目光讓東雷心中一緊,有一種自己即將被發派非洲陪長頸鹿的危機感。
“我不想再在娛樂圈裏聽到任何關於馬濤的消息,既然他不想好好做導演,那就別讓他做了。”墨景天冷聲說道。
“是。”隻要怒火沒燒到自己身上就行,東雷答應的十分爽快,“放心,後續的事情都處理好了,電視台、警局和皇朝那邊都交代過了,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麻煩找到你家小嬌妻。”
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清冷的街道,“不過,你好像把她惹毛了,你說你當初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女人領證呢”
墨景天目光漸寒,東雷卻一點兒都沒察覺,繼續說道,“你領證之前究竟有沒有好好調查你知道她性子這麼暴躁嗎”
“關鍵還這麼能打,這次她自己跳車還好,你說以後萬一你們之間有什麼摩擦,她直接家暴你,你怎麼辦”
“你這麼閑,風投的事情交給你,我就不插手了。”墨景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