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西餐廳，帶我來居民區幹嘛？”葉桑奇怪地問顧子韓。
顧子韓淺淺一笑，說：“我搬到學校外麵的公寓了，到我家我做給你吃。”
“你還會做西餐？以前沒聽你說過嘛。”葉桑驚訝地揚起半邊眉毛。
顧子韓一邊領著她進電梯，一邊淡淡地答道：“新學的。”
走進顧子韓的公寓，葉桑瞬間被驚呆了。
“你的房東，要是知道你把房子塗成這樣，會瘋了嗎？”葉桑張大嘴巴，直愣愣地盯著牆壁。
每個房間的牆壁都用油彩畫上了世界著名的風景，客廳是萬裏長城，書房是巴黎埃菲爾鐵塔，餐廳是紐約自由女神像，臥室是希臘愛情海……
“那個瘋掉的房東就是我。”顧子韓在她背後笑出聲來。
“你？！”葉桑叫道，“你一夜暴富了嗎？你才研二就買房子了？”
顧子韓走進廚房，檢查了一下燉在火上的湯鍋，淡定地說：“大學創業積蓄了些錢，研究生跟著導師做項目、幫刑偵科破案也賺了不少外快，我準備長居在成都，早點買房安家嘛。”
葉桑輕輕撫摸著牆上的自由女神像，有種時空交錯的感覺。
“那你什麼時候學會畫畫了？畫的真好。”葉桑嘴裏喃喃道。
顧子韓眼睛專注地盯著鍋裏的意大利麵，頭也不抬地回答說：“每次想案子想的腦細胞都快死絕了時，就用畫畫派遣，後來畫紙不夠了，就直接畫牆上了。”
“這就叫天才與瘋子一線之隔嗎？”葉桑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跑到廚房看顧子韓做菜。“要我幫忙嗎？”
“你出去玩吧，你肺不太好，別被煙熏著了。我請客，你休息。”顧子韓笑著把她趕出廚房，關上門。
他怎麼會知道？
葉桑困惑地慢慢踱回客廳，百思不得其解。
在意大利泡海水的下場是，肺部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平時不能被煙熏。當時，也是肺炎最後帶走了葉森……
窩在沙發看電視，調了半天沒找到感興趣的節目，索性關了電視，溜到顧子韓的臥室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玩的。
顧子韓的臥室和葉桑在加利福利亞的臥室很像，淡藍的牆壁，純白亞麻布的大床，一麵牆上畫著美麗的希臘愛情海，另一麵是海岸上一間間可愛的白色希臘小屋。落地窗邊掛著的貝殼風鈴是葉桑從美國寄給他的生日禮物，晚風吹來，貝殼撞擊，中間的玻璃鈴鐺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永遠陽光燦爛的加利福利亞，推開窗就能聞到鹹鹹的大海的味道，打開門，正對著的就是葉森的房間……
葉桑的注意力突然被書桌上被風吹開的幾張複印文件吸引了，最顯眼的是右上角自己的照片，紙上是密密麻麻的意大利語，葉桑回國惡補了幾個月的意大利語，才勉勉強強認出這是自己在意大利住院時的病曆。
推開廚房的門，一大股白煙撲麵而來。“咳咳……”葉桑被嗆得說不出話來。
顧子韓趕緊停下手中的活走過來，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責怪又關切地說：“油煙機昨天壞了，所以我不想讓你進來，怎麼還是進來了，要是真的餓了的話，桌子上有新烤的餅幹……”
葉桑好不容易緩過氣，趕緊拿出手裏的文件問道：“你怎麼會有我的病曆？”
顧子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當時不是關心則亂嗎？政府那邊一直不透風聲，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就隻能出此下策了……”
“你幹了什麼？”
“我當時在辦案子，可以接觸到一些好的資源，就挪用了一下，黑了意大利的警局係統。”顧子韓像個做壞事被逮住的男孩，聲音越說越小。
“謝謝！”葉桑不由自主地緊緊抱住他，嗓音有些沙啞，“謝謝你，我很感動。”
顧子韓別扭地動了一下，伸手抱住葉桑，輕聲在她耳邊說：“為你，我心甘情願。”
愣愣地看著顧子韓回到白煙彌漫的廚房繼續西餐大作戰，葉桑有些說不清內心的感受了。
顧子韓對她太好了，好到讓她不知所措。
你對我的好，我能一一還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