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閻王罰咱跑圈也就算了,把咱晾在這裏倒一上午算怎麼回事?曬鹹魚嘛?”岑敬又開啟了無限唐僧模式,三人一直撐在那裏聽他滿腹牢騷。
此時,不遠處的草坪上有一個女孩子正在畫畫,不時望向照壁這邊,雖然關魚眼裏的世界是倒過來的,但他依舊get到了唯美的點,如同風景。
關魚頓時感慨,此情此景,他隻想吟詩一首:
你吊在那裏看風景,
風景中的人在看你,
你入了她的畫,
她成了你的風景。
……
關魚不想撐了,所以他決定離開,岑敬三人就這樣一臉懵逼地看著關魚淡定離開,心中老鹿亂撞。
他們實在想不通關魚為什麼有勇氣視閻王的懲罰於無物,這要是被閻王知道,後果不是一般的嚴重。
細思極恐,三人頓時不做幻想,決定老老實實地堅持到底。
關魚向那個女孩走去,因為被畫板擋住,所以他並沒有看見那個女孩的臉,那個女孩也沒注意到他。
大概是需要再看一眼,所以那個女孩偏出頭來,與關魚第一次正式相見。
暖陽如春,時光於此刻靜默。
關魚一身校服,身影消瘦,發型略顯淩亂,臉上掛著永遠疲憊且睡不醒的懶散,再加上那副弱弱的、秀逗的、不太自信的衰仔模樣,不需要任何動作,分分鍾就能腦補出二十萬字的笑點。
再看那個女孩,同樣是一身校服,同樣是身影單薄,顯現出的卻是一種單純而幹淨的氣質,她五官精致,雖稚氣未脫,卻找不到一絲瑕疵。長發齊肩,梳的簡單利落,漂亮的蝴蝶發卡扇動著翅膀,靈動活躍。
她對關魚一笑,單純可愛,真爛漫,仿佛不食人間煙火,與這片世界格格不入。
關魚有些恍惚,腳下頓了頓步子,而後也笑了,因為那個女孩子笑起來很好看。
“你為什麼要畫我們?”
關魚盡量不讓自己怯場,隨意地開口話,告訴自己這並不難,我能做到。
但他發現自己還是難免緊張,有些不敢看她。
衰仔依舊是衰仔,無論在什麼地方,遇見誰。
但那個女孩似乎並不覺得關魚這樣有什麼不妥,她的眼神中沒有一絲雜質,澄澈如水,這種單純的、幹淨明亮的目光,關魚隻從田雨的眼中見到過。
“就像世人都會抬頭看太陽一樣,因為太陽就在那裏。而你們也一樣,根本不需要問我為什麼會畫你們,因為你們就在那裏。”女孩笑容恬靜,語氣平靜,聲音溫婉而好聽,關魚從未聽過這麼好聽的聲音。
關魚恍惚了好一陣才仔細回味女孩先前過的話,感覺很有道理。
就像現在,不用問他為什麼會恍惚於她,因為她就在那裏。
那個女孩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關魚,鹹魚的魚,很高興認識你。”
“徐諾,承諾的諾,我也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