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什麼地方?
白羽宇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朦朦之色,什麼都看不清楚,意識還不算是太清醒。
隻記得自己應該是看著江倩煙和鏢車隊伍離開了,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頭有些疼,好像聽到過鞭炮的聲音。
鞭炮......
對了,是鞭炮的聲音!
他想起來了,那時他正準備離開,牽著著馬還沒有走過車隊的隊尾,劈裏啪啦的就是一陣鞭炮的響聲,馬受了驚,掙開他手中的韁繩跑了,他看向車隊那邊,除了濃濃的白煙,其他的東西都已經看不出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月色正濃,夜幕上上演著難得一遇的彩雲逐月,月光浩然,被一層薄霧環繞,星星點點,璀璨耀眼。
淩霸天推門進來的時候,五爺正站在窗前,看似實在賞月,臉上落寞的表情卻出賣了她,而她,也不是那麼附庸風雅的人。
“曾經有一個人跟我說,在月色下看見的是心緒情絲,我不懂得賞月,所以也不懂得賞他的心”
她不喜歡讀書,討厭詩詞歌舞,對繡花撲蝶也不感興趣,無法了解他蝶花前月下,也不懂得他蝶曲賦詞令。
就像他也無法理解她蝶荒唐胡鬧,隨性肆意。
“非要想這些事情嗎?”淩霸天說。
“不管是忘卻前塵也好,裝瘋賣傻也罷,隻要你自己不再糾結於過去,還有誰能夠令你心擾,現在不是很開心嗎”
“嗬嗬,小淩子,你今天是怎麼了,這可不像你一個五大三粗的人說出來的話”
淩霸天的臉上一陣抽搐,什麼叫不像他說出來的話,好歹他也上過幾年的私塾好不好,保不齊比她這位天潢貴胄還有素養。
“對了,那個人怎麼樣了”
“聽說已經醒過來了”
淩霸天看著五爺,發現她麵色上沒有什麼變化。
“哦”
她突然覺得一陣發寒,雙臂抱胸,卻發現還是覺得無所依靠,心悸難掩。
“要是不想看到他,我讓人把他送下山去”
淩霸天拿起掛載竹凳上的錦衣,走到五爺身後給她披上,五爺穿上衣服,終於感覺暖和了一些。
山裏的寒氣非常的重,尤其是早上和晚上,如果不待在有保暖措施的房間裏,凍死都有可能。
尤其是牢房,那個地方濕暗的很。
“那到不必,江家是丫頭留下來還有用,至於他......”
沒想到居然還是犯在了她到手裏,該死的老胡不是叮囑過他要把人看緊一點了嗎。
也罷,順其自然好了。
“總之先把他們從牢裏麵弄出來吧”
“好吧”
淩霸天退下後,五爺沒有就寢,走到書桌前,從廚子裏麵拿出了一卷畫軸,這幅畫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過了,畫的時間太長了,紙都泛了黃。
她沒有打開,隻是摸著畫軸,指尖流連,反反複複。
“小淩子說,我應該忘了你,恐怕你早就已經忘了我了吧”
後背都某一處正在叫囂著痛苦,那是那個人決絕離去時唯一留給她的東西,一輩子都難以消除的疤痕。
她自己看不到那條疤痕是怎樣的猙獰,卻很清楚自己心裏的那條疤永遠都不會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