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變是來的如此突然,整個房間裏先是短暫的寂靜後,緊接著驚叫聲連綿不絕,嘩然一大片。
“大伯,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打我爸”
朱康大怒,一邊快速跑過去扶起地上鼻血橫飛的朱震子,一邊大聲質問朱震霆,與此同時,朱康的母親也變得張牙舞爪。
“哼”
回答眾人的是一聲冷哼,朱震子臉色鐵青,雖然重傷初愈,卻絲毫不減一家之主的威嚴之勢,寒聲盯著地上的朱震子道:“我為什麼要打你爸,你這個問題得問你的好父親”
“我倒想問一問他,為何要害我”
如同石破天驚,在朱震霆這一句話落下的時候,所有人心頭都泛起了驚濤駭浪,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重磅了,嚇得所有人都有些接受不了
朱康和他的母親徹底焦急了,一個個開口大喊著朱震霆不要血口噴人。
“大伯,你這空口白牙,說話可要講究證據,我爸在你中毒的這些天裏,為了整個家族勞心勞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就在昨天,你們中毒走火入魔的危急時刻,更是打電話請來了裴先生,最後方才救了你一命”
“你現在竟然說他是害你的凶手,這如何讓人接受”
“大哥,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這時候,從地上爬起來的朱震子不顧臉上的鮮血和傷勢,聲音低沉道。
“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這麼一個哥哥,就算是害誰也不可能害你啊”
朱震霆冷哼:“還想狡辯你別以為我身中劇毒後就一切對外界無感,兩天前,你偷偷潛入進來擅自改動陣法,而且還坐在我的麵前絮絮叨叨和我說了一大堆的廢話,什麼這個家主之位我不稱職,根本不配擁有”
眾人再一次目瞪口呆,看向朱震子的目光充滿了怪異。
朱震子同樣膛目結舌,神色變得無比激動道:“大哥,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朱震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向來敢作敢當,若是真想害你的話,何必等這麼久”
“還有,你說的兩天前,到底是什麼時間”
朱震霆冷哼:“具體是什麼時間我當然不知道,但肯定是在晚上,而你的聲音是不會錯的”
“放屁兩天前的晚上我一整夜都在天娛王朝應酬,根本就沒有回過家裏,許多人都可以為我作證,而且當時我都喝多了,直接就住在了那裏,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我馬上就可以當場打電話,給你證據”
“甚至你還可以派人去調查那裏的監控,看看我有沒有出去過”
朱震子大聲咆哮,神色無比激動,虎目含淚。
站在不遠處的裴君臨,仔仔細細觀察著朱震子的神色反應,發現對方情緒亢奮,神色激動,內含冤屈,仿佛真的不是他所為,不由得眉頭挑起。
原本他也在同樣懷疑朱震子,畢竟改動陣法後,最受益的人自然就是朱震子了,朱家就兄弟兩個,朱震霆隻要出現任何意外,朱震子自然是順利應當的當上這家主之位。
但看朱震子這表情,倒好像真的不似作假,否則,能逃得過他法眼的話,這朱震子的城府和演戲技巧也太深不可測了一些
隻是,如果不是朱震子的話,那又是誰呢
誰會擅自改動朱震霆父子的陣法,而且還要裝扮成朱震子的聲音,特地在朱震霆麵前絮絮叨叨一大堆,這一切都是疑點。
看著眼前弟弟那激憤不已的表情,原本怒火燃燒的朱震霆一時間也不由得遲疑了,本來他也就不願意相信這個害他的人是他親弟弟,畢竟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一直很好。
“大哥,你仔仔細細回憶一下,當時聽到真的是我的聲音麼”
這時候,朱震子稍微冷靜下來,緩緩開口道:“除了聲音之外,你還有沒有感受到其他一些特征,我們可千萬不能中了別人的奸計啊否則朱家百年來的基業不保啊”
朱震霆陰沉著臉,沉默不語,顯然他也逐漸恢複了一些冷靜,閉著眼睛,仔仔細細回憶當時的情況。
“咦,那個錢阿姨呢”
突然,正在這時,站在人群中的朱莉亞發出一聲驚疑,她口中的錢阿姨正是錢鳳英。
眾人回神,四處掃視,果然發現錢鳳英不在,如此重要的時刻,按道理來說,錢鳳英絕對是需要在場的,怎麼忽然不見了呢
“不久前還在的啊,怎麼轉眼間就不見了呢”
大家也紛紛疑惑,而原本正在低頭思索的朱震霆聞言則身體忽然輕輕一顫,他猛地回想起當時那個夜晚,他除了聽到弟弟朱震子的聲音外,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雖然這味道很淡,卻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隻不過,當時他的內心早已經被滿腔憤怒所充斥,從而忽略了這一點,此刻被人提到錢鳳英的名字,朱震霆的心髒狠狠跳動了一下,二十多年的夫妻,他又怎麼會區分不出妻子身上的香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