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韻,東來,我們知道你們這些年受苦了咱們郭家的確犯了很大的錯誤,對不起你們”
郭振華一張蒼老的麵孔上,充滿了愧疚與懊悔之色:“所以,今天我帶著所有郭家的直係,給你們賠罪來了”
“我們不求你們立刻原諒,隻求你們能給郭家一個彌補的機會,畢竟再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啊身體內流淌著共同的血液”
“別您老可千萬別”
就在郭振華一番話剛剛落下的時候,上麵坐在椅子上的裴東來突兀的發聲,快速擺手道:“我們青州裴家隻是一個用不入流的土鱉而已,絕對不敢玷辱江南郭家尊貴的血脈,聖潔的威名”
“整個郭家,在我小小的青州裴家人眼裏,唯有詩韻一個人和我們流淌著共同的血液,因為她早已經是一個被你們郭家剔除族譜的外人”
“郭老先生,您說是不是啊”
最後一句話,裴東來幾乎是從牙齒縫隙裏一個字一個字吐出,此話一落,全場所有人的臉色紛紛變了,郭家人是各種尷尬惱羞,裴家這邊,郭詩韻則低垂著麵孔,雙拳緊握,嬌軀微微顫抖著。
“東來,看你這話說的,詩韻她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麼可能棄她於不顧”郭振華開口道。
“真是如此麼”
裴念慈滿臉冷笑,笑容中難掩憤怒:“那我問你們,當年我青州裴家遭遇災難後,我母親帶著重傷的我父親以及我上你們郭家祈求幫助的時候,你們是如何針對我們的”
原本滿臉笑容的郭振華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幾次張口也不知道該怎麼如何解釋。
身後一群郭家人也紛紛聞言低下頭,不敢直視上麵一雙雙鋒利的眼睛,三年前他們郭家對於上門祈求幫助的裴家,真的可謂是極盡羞辱,這是一件無法推脫的事實,同時也在郭家至今所做的最為後悔的一件事。
早知道青州裴家所生出來的兒子如此妖孽,他們豈敢那樣,早就如供神佛一般,每天供在宗祠燒香祈禱,祈求天降大運於 郭家。
“這個這個我們最後不也是出手幫助了麼,給了她一萬塊錢”
忽然,一道細微的聲音弱不可聞的響起,雖然聲音很小,可在此刻寂靜的大廳中,還是被所有人都聽到了
郭詩韻低沉腦袋的嬌軀狠狠顫抖了一下,而至於裴念慈則整個人如踩了尾巴的小野貓,徹底炸了,憤怒站起身,怒聲伸出手指大聲嗬斥:“對你們是給了一萬塊錢這一點我承認”
“但我想問你們的是,我母親膝蓋上、手上以及那滿身的傷痕血跡,它們從哪來來的”
所有郭家人鴉雀無聲,一個個不敢直視裴念慈那一雙憤怒的眼睛。
“嗬嗬,你們不說是不是”
裴念慈見狀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斥著濃濃的怨恨:“好那我告訴你們我母親身上的那些傷痕全都是被你們郭家人給弄的,為了給我重傷的父親看病,她一個人跪在你們郭家的門外麵,受盡了郭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無數人的唾罵羞辱”
“這一跪就是三天三夜”
“念慈,你說什麼”
裴東來瞪大了眼睛,豁然站起身,全身爆發出一股森然的寒氣。
當時的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而無論是妻子郭詩韻也好,女兒裴念慈也罷,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他或許還被一直蒙在鼓裏。
裴念慈將目光落到了全身布滿森然寒氣的父親身上,冷聲道:“爸這一切都是我母親不讓說的”
“是他們就是他們這群人麵獸心的混蛋,他們在我母親跪在門前祈求幫助的時候,用皮鞭抽打,用石塊扔砸,吐口水,肆意辱罵,大聲喊著賤人,雜種”
“這一切都是我偷偷躲在遠處看見的,就連母親自己都不知道我偷偷跟著她”
“最後,郭家人好像施舍乞丐一般,扔給了我母親一萬塊錢”
轟隆
驚人的爆炸聲突然傳來,帶起陣陣凜冽的罡風,無數藥物漫天飛舞,錦盒碎裂一地,始終不發一言,甄別藥材的裴君臨身上爆發出一股讓人心悸的煞氣。
哪怕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血淋淋的往事,可裴君臨還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殺意和憤怒
所有人臉色紛紛變了,尤其是郭家眾人,更是如此
他們最為恐懼的就是眼前這個煞神了
否則,以郭家的尿性和自命非凡的高人一等,豈會主動做出這種登門道歉的事情
“郭家人,你們還真是該死啊”
如同來自修羅地獄的刺骨寒冷聲幽幽響起,裴君臨的一雙眸子深處,不知何時,已經有兩團碧綠色的火苗在瘋狂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