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子身份低賤,話語輕微,出來的話聽起來無根無據無憑無由,既然西澗先生和崇國公不信,那麼我便用龍灣海港的百萬收益做賭注,若是我的話沒有應驗,子明年就把百萬錢財送給崇國公,若是子的話應驗了,那麼希望崇國公幫我一個忙?”
“你需要老夫幫什麼忙?”吳潛端著茶杯手不斷的輕微抖動。
百萬貫真金實銀的賭注,莫他一個平日清廉的官員會受不了,哪怕是當朝皇帝恐怕也會心髒有些受不了。
一百萬貫啊,換成銅錢,隻怕要塞滿這整座五層的淩江閣。
即便是換成銀子,也是足足一百萬兩,掉下來要把整座淩江閣砸成粉碎。
“至於是什麼忙子暫時賣個關子,但吳老放心,絕對不會是讓您難堪或者是做不到的事!”
吳潛使勁兒揪著胡須臉皮微微顫動。
趙頎的這個賭注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而賭注的籌碼也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但賭注失敗的內容趙頎卻不透露,這也讓他有些瞻前顧後拿不定主意。
實在,到了眼下,他已經不能把趙頎當做一個普通山野少年來對待了,無論趙頎的話有幾分可信,但這份妖孽已經不能用常人來對待。
“崇國公,既然趙大郎如此篤定,您與之一賭又有何妨,我倒想看看他的推測到底又有幾分可信!”葉夢鼎臉皮抽抽半晌之後開口。
“也罷,既然西澗也覺得可以賭,老夫便受了趙大郎這賭約!”吳潛臉色慢慢鬆弛下來點頭。
“好,那子便鬥膽再推測一句,最多三個月,蒙古人進攻四川的消息便會傳到臨安,領兵者為蒙古大汗蒙哥,若是子這番推測到時候沒有應驗,則明年百萬賭資我親手奉來崇國公府上,這場賭注便由西澗先生作證,到時候崇國公必然也少不得西澗先生三五萬貫的茶水錢!”
“三五萬貫……”葉夢鼎手一抖胡子都拔下來好幾根,眼眸深處似乎瞬間倒映出一抹金光。
高中兩榜,數十年官場起伏,然而卻大部分時間都隻是一個閑職,即便是授予州縣官職,往往也當不了多久便會罷職,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編纂史誌甚至閑賦在家。
眼下在家丁憂都丁了三年了。
丁憂期間隻有本奉,沒有職奉,至於什麼添支和公使錢更加沒有了,而且他是正四品的國子監祭酒回家丁憂的,每個月隻有五十貫左右的本奉,這點兒錢普通百姓看起來很多,但落在他們家大業大的官宦之家,完全就不夠花,要不是平日一些富豪商賈學生同僚不斷的提著禮物供奉,怕是一家人吃喝拉撒都成問題。
因此趙頎這一句三五萬貫的茶水錢一下便將他一顆矜持而驕傲的心撞的七零八落。
矜持歸矜持,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若是吳潛真的打賭贏了,這筆錢他拿的自然也底氣十足。
“哈哈,好,若是老夫贏了,必然給西澗一大筆茶水錢,此事老夫就靜待幾個月之後的消息!”吳潛笑著站起來抖幹淨衣服上的茶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