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崇國公!”圍觀的人群皆都一陣歡呼。
“吳老,這些人是楊公鎮來的,宣傳一個什麼龍灣海港,也不知是何買賣,下官正想將他們驅散!”童縣尉趕緊抱拳。
“先不急,今日端午節,各行各業皆都在碼頭岸邊熱鬧,又不曾聚眾鬧事,何必驅趕……”
老者話之時眼神落在了這副巨大的海港宣傳圖上,臉色略有些驚訝的端詳許久,然後轉頭看著身邊隨同而來的一群官員和隨從笑著:“此畫有些意思,與那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頗有幾分神韻,布局宏大層次分明,遠景近物皆都比例合適,深諳界畫布局,隻可惜筆法生澀,又是以細布為底,墨跡有些沁散,不過遠觀仍不失為一副精巧之作!”
“崇國公的是極,創意精巧但筆力不足,上麵這明州龍灣海港幾個字也頗有幾分蘇大學士的痕韻,可惜未曾習得精髓,浮於表象!”
“袁通判的自然也在理,但這幅圖明顯是匆忙畫出來的,並未精雕細刻,而且這字也是一氣嗬成,並無添畫痕跡,書者至少有十數年功底,且非宣紙書寫,能達到這個境界已然不可覷。”老者回頭笑著。
“崇國公得是,字畫雖然有高下之分,但一切皆由心生,此畫創意精巧,字也寫的頗有章法神韻,定然不會是普通畫工所為,算的上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即便是懸於廳堂,也還入眼!”
“是極是極!”
一群官員儒生皆都點頭附和。
“這幅畫是何人所作?”老者從畫上收回眼神,落在了趙頎和書生身上。
“稟崇國公,此畫是幾位普通畫匠臨摹而成,字是學生所為!”青年書生趕緊拱手回答。
“你是……”聽書生自稱學生,老者頓時有些摸不清底細。
“廣州舉子陳紀,拜見崇國公!”年輕書生趕緊再次拱手。
“原來還是一位州學舉人,難怪難怪,你這字寫的很好,不知師從何人?”老者驚訝不已。
“學生恩師趙時清,不知崇國公可有耳聞!”陳紀恭敬無比的回答。
“趙時清……”老者撚須沉吟片刻之後眼神一亮,“莫非是魏王之後,號華癲先生者?”
“正是!”
“哈哈,原來是故人學生,老夫與華癲先生雖未謀麵,但卻有過書信來往,七年前老夫當丞相之時,你恩師還輾轉托人送老夫一封書信,談及許多治國方略,讓老夫受益頗多,可惜老夫丞相位置還沒坐熱乎就被趕出了朝堂,你恩師一番心血自然也付諸東流,那封信老夫一直還保留著,你這字也頗得華癲先生韻味,有蘇大學士風骨,好,好,果真是名師出高徒!”老者暢快無比撚須稱讚。
“學生愧不敢當,此次本來與一位廣州同學去京師參加春闈,可惜名落孫山,後來盤纏用盡流落海港,幸得趙兄挽留接濟,我們才得以體麵!”陳紀羞愧的把趙頎推出來做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