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克大腦裏想著“哲學三問”,導致他有些迷糊,但是身體卻一刻不停的自動走到了一個公交車站,然後他才見到了目前唯一熟悉的東西。
公交車。
他又熟練的上了公交車,又熟練的坐到了最後一排。
為什麼要用“又”,因為他記得自己被火箭彈炸死之前,就是坐的這輛車,就是這個位置。
難道第二個不像真實的夢才是真實的
彭克多希望自己真的是在夢裏。
如果是在夢裏,他就不用這麼懵逼,這麼糾結了。
一路上,車上的乘客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坐的整整齊齊,中途有人上車有人下車,但依然沒人說話。
別人不說話,彭克也不敢說話。
整體氣氛是可以感染個體的,當所有人都小聲嗶嗶的時候,那些說話聲音比較大的人也會下意識的降低聲音。
主要是彭克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不敢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多做多錯,萬一做錯了事,然後產生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就糟糕了。
話不能說,但小動作還是能做的,外邊的景色之前已經看過了,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次他就把觀察對象轉到了自己身上。
之前他在“家”,身體自動洗漱穿衣,他都控製不了,甚至腦袋轉動的角度都不能自己控製。
等到了街上,除了不能控製自己前進的步伐,其他的都能動。
隻不過他被街上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沒有想到探查自己的身體。
現在坐到了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別人都目不斜視,自己又不能離開座位,他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在他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身體之後,他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觸感,反正不是肉體的觸感。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摸起來像是硬橡膠。
看起來像是棉布料的衣服,摸起來也不是棉布料的觸感,反而像塑料。
整體的感覺,像他以前把玩過的手辦。
尤其是摸了摸自己的褲襠
什麼也沒有。
就跟手辦或者服裝塑料模特一樣,平平無起。
“”
這種感覺,讓這個世界的虛假感又多了一分。
沒錯,彭克越來越感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首先,不是褲襠不褲襠的事,是他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事。
從之前起床的時候開始算,他的身體控製權就不在自己手裏,或者說大多部分都不在他的手裏。
身體不是因為生病或癱瘓了不能動,就是字麵意思上的無法控製,他可以自由的活動手腳,甚至能短暫的停下來一會。
但是最終,他會朝一個固定目標前進,並且是在他“不同意的意誌”之下。
其次,大多數其他人有點“僵硬感”。
從“家裏”出來到現在,他一路上碰到的人都很奇怪,不提這些公交車上規規矩矩坐著的乘客,街道上的人也很奇怪。
街道上的人走路很規矩,走路直視前方,從不左顧右盼,但就是太規矩了,一點也不像真人。
偶爾有互相碰到一塊的,他們的身體就互相搖擺一下,說一聲“嘿”,就錯開身體接著走。
向後仰的角度和雙手擺動的幅度都一模一樣,跟跳舞差不多。
那聲“嘿”也不像熟人打招呼,反而像幹架的前奏,但是又硬生生止住了。
還不分場合,不管合適不合適,都重複同一句話。
而且他還發現有個人一直懟著牆原地踏步,就跟有毛病似的。
再次,一部分人的行為和打扮非常怪異。
不管是第二次“夢境”裏公交車上的行為藝術玩偶服裝人、搶珠寶店的人、發射rpg的人,還是“醒來”之後到現在的經曆,他都看到過不少異常活躍的人。
跟那些循規蹈矩的大多數人比起來差別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