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的酥皮,剛從油裏撈起來還吱吱的冒著熱氣,我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燒餅,剛準備接過作為今天的第八頓,口水都漫進嘴裏了,耳邊卻又響起了蘇鏡台咋咋呼呼的大喊聲:
“呆子!終於有死人了!可以幹大事啦!”
看著攤頭李大娘僵住的褶子臉,我歎了一口氣,可惜的看了看燒餅,捂著扁扁的肚子,轉向右邊。頓了幾秒,才開口:
“哦。”
聽著蘇鏡台氣呼呼的聲音,頓時暗爽,在心裏默默比了個耶,這招果然屢試不爽。
不過到底是正經事重要,我回家拿了工具便跟著她走,卻不想,越走越不對勁,到了目的地,看到門口牌匾上三個金燦燦的“今日欲”三個大字不禁愣了下----這不是咱們縣城唯一的jiyuan嗎?“對啊!’”看出我臉上的疑惑,鏡台把手做比狀放在下巴上,露出了一貫的小混混的模樣,真看不出這貨還是洝水縣唯一的捕快,讓人著實不放心啊。
是的,我和蘇鏡台都是女的,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點。我叫蕭見萸,和她都是孤兒,從小被兩位師傅撿到撫養,一晃便過了十幾年。兩位師傅是世外高人,一直在教導我倆修仙之道,雖然鏡台性格豪爽不羈,我沉默內斂,我倆也算略有小成。三年前,師傅們說要過過二人夫夫世界,便把我們扔到到洝水縣這個小縣城來,寄放在老頭子這裏。我倆作女子裝扮行走在外難免不便,索性就換了男裝,對外聲稱是老頭子的遠方親戚,來投奔他的。老頭子叫吳忠賢,是洝水縣的縣太爺。難為他生了一副錚錚之腸,也是應了這個名字,雖然白胡子一大把了,還總想著要有些作為,整日幹勁十足。不過洝水一向民風淳樸,所謂一些差事也不過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料今天卻發生了命案,這可是三年來的頭一樁。
進了今日欲,裏麵是已吵吵嚷嚷,亂成一團。蘇鏡台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停---”,全場立馬就安靜了。不一會,卻從人團中擠出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女人,想必是這家的老鴇了。
“青天大爺喲--------你可要為我家姑娘做主啊!”
尖尖的聲音連我都忍不住皺了皺眉,瞥了眼蘇鏡台,她知道我不願多說話。
“吵什麼!有人報案說這裏發生了命案!速速帶哥倆去現場勘查,誤了時辰,要你負責!”
那老鴇立馬不做聲了,又擠著笑引著我倆到了一個房間。一踏進去,隱隱約約似乎有什麼特別的味道,但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女子,我立馬探身查看,鼻息已無氣息,確是無救了。哦,對了,我是仵作。在山上我喜毒物,下山到了衙門,便順手做了仵作,既可以研究我的毒藥,也可以正大光明研究屍體,倒是十分合我的心意。
死者名叫鳳蓮,是今日欲的頭牌。從表麵看,周圍沒有大量血跡,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現象,初步估計死亡時間為昨日的申時到今日的醜時。如果說是猝死,死者方才二八年華,並且據老鴇講生前身體並無不適,所以猝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暫時也無法有明確的判斷,隻能回衙門細細的勘查方了。
“怎麼樣?”
朝鏡台搖了搖頭。“剖出來再說。”
她作出了明顯的作嘔狀。也是,從小她便隻對那些刀法招數有興趣,而我,比較喜歡安安靜靜的屍體。他們不會說話,卻用最誠實的身體顯示出了所有秘密。這讓我覺得安心。
接下來鏡台去問老鴇案發前後的詳況。
“鳳蓮啊,我可憐的女兒啊!媽媽辛辛苦苦把你養成這麼個天仙樣子,你怎麼這麼狠心,就去了啊!”
“好了!快說,發現死者前後,她的房間出入過什麼人?有可疑的對象嗎”
“哎喲,大老爺!這進出咱們這今日欲的還能有什麼人啊----自然是那些恩客了。。。”
”廢話!昨天晚上她有接什麼人嗎?”
“那位公子啊---我玉娘可是記得真切呢!一出手就是一兩金子,嗬嗬,真是晃暈了我的眼!”
”重點!!老子沒空陪你磨磨唧唧的”鏡台的性子可不由著那個老鴇囉嗦著,立馬揮了揮手上的刀。
“是是是!回,回稟大老爺,玉娘隻知道那公子姓葉,似乎聽他小斯說起住在縣內最好的鴻來客棧。。。”
“哼,行了,明兒會找你及妓。。。今日欲的一幹人等錄口供,這地方先封了!”
剛使喚老王把屍體先行運回衙門,正想回去,卻見鏡台一臉便秘色的嚴肅的望著我:
“見萸啊----”
聽到她喊我的名字,便覺不妙,平常她隻叫我呆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