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釩接過卡片,離開蕭祁墨辦公室,迎頭遇到司空見一身駝色風衣,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墨釩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警惕起來。
事實上,司空見從來不會主動找蕭祁墨,私下裏更不會踏入他的辦公室。
這還是頭一遭。
辦公室裏僅有兩個男人。
蕭祁墨扶著眼鏡框抬眸,慵懶的掃了司空見一眼,隨即繼續埋頭寫著什麼東西。
司空見也不客氣,連聲招呼都沒打,抬腿就坐在了書桌上。
兩男人對視,用眼神交鋒。
沒了陸眠鎮場子,這兩個人迫不及待的原形畢露、針尖對麥芒。
一個斯文優雅,一個邪肆輕狂。
氣質如此迥異的兩個男人,唯一的相同點便是:足夠高冷。
萬事萬物皆不放在眼裏的高冷。
墨釩偷偷的在門外觀察,有一瞬間他很想提醒這兩位:再瞪下去,可能會鬥雞眼。
司空見鬥雞眼無所謂,但他們家墨爺是有女朋友的人,雖然不靠臉吃飯,但也得要臉。
在墨釩無比擔憂下,辦公室的兩個男人總算不對視了。
司空見長腿一跨,坐在桌上翹起了二郎腿。
“之前你給汪隊的試驗藥,還有嗎?”
一聽到試驗藥,墨釩又來了精神,往前再走幾步,趴在門口靜靜的聽,又開始捉摸著該怎麼求揍了。
蕭祁墨的回答也十分幹脆利落,一秒鍾的和平都不願意偽裝。
“不給。”
“……也就說你有,但是不給我對吧?”司空見一點不意外他的回答。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相處和諧那是給陸眠那個小傻子看的,他倆內心深處,估計都想撕掉對方。
司空見鳳眸上挑,從桌麵上下來後,身上的風衣外套也順手脫掉了。
墨釩警齡大作,這是要幹架的節奏?
還沒等他擼起袖子護主,隔著門縫就瞧到裏麵的司空見,突然伸手扯開了領帶,連帶著襯衫領子都被他扯歪,露出了一大片皮膚。
嘶。
墨釩抽了口冷氣。
蕭祁墨的眼神一沉,在心裏罵開了。
靠!
搞什麼瘠薄玩意兒?!
迎著蕭祁墨嫌棄且回避的眼神,司空見輕嗤一聲,慢悠悠的攤開了自己肩頭的傷口。
“行,那我這就找陸眠去。”
司空見挺理直氣壯的,“她要是看到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不得心疼死啊……憑我們之間的關係,她絕對會親自幫我包紮,我要是再賣賣慘,說點柔情蜜語的話……嘖。”
他摸著下巴嘖了一聲,看上去正幻想著無比美好的事情。
司空見聲線向往:“到時候,還不知道誰喝誰的喜酒呢。”
扌!
蕭祁墨的湛黑瞳孔,醞釀著深海般的暗湧。
他就知道,司空見不是個什麼好玩意兒。
他那一家子都是玩心機的人,他又能幹淨到哪裏去?
男人冷漠的推了下眼鏡,“你和陸眠的關係……你們除了同生共死過,還能有什麼關係?”
“啊,現在是同生共死的朋友關係,以後可就不好說了,說不定是打馬賽克的關係。”司空見微微一笑,肩胛動了一下,襯衫也順勢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