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人穿了一件豔紅色緊身長裙,露肩露背,臉上畫著濃濃的妝,雖然不是太好看,但把自己打扮的跟花蝴蝶一樣,倒是很妖豔動人。
女人此時坐在躺椅的正中間,邊上圍著幾個身形粗壯的男人。紛紛搶著給她灌酒,最關鍵的是,她那臉上享受和愉悅的表情,生生刺痛了趙偉樹的眼。
他現在是感覺全身的火都在往頭上衝,灼燒著他的理智。雙眸怒睜,看著房裏那香豔的一幕,說不清自己此時到底是什麼心情。之前口口聲聲說愛著自己的女人,這才隔了幾天,就不認識人了。在其它男人的身邊,接受著他們的照顧,享受著他們的殷勤。
趙偉樹一向是一個有理智的人,此時卻也隻是想放縱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的刺激,他攥緊拳頭,此時隻想衝進去。
趙樹偉大喇喇的踏步進來,女人是第一個看到他的,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由享受變成驚慌。趙樹偉才終於感覺心裏好受了些。
女人明顯非常緊張,衝著他直瞪眼,生怕他喝多了酒,神誌不清,待會耍酒瘋壞了自己的好事。
趙樹偉自然是看到了,他沒有看她,也沒有準備聽她的。他今天之所以進來,就是為了出一口惡氣,哪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小子,你幹啥的?”一個體型肥胖,滿臉通紅的人站了起來,顯然喝了不少,語速緩慢,說話都有點不清不楚。
趙樹偉雙手插著褲兜,靜默的朝著女人那邊走去。聽到此話,他腳下的動作不禁一頓。轉頭看向用手指著他鼻子的那個人,眼神漠然,他淡淡開口,平時清澈的嗓音因為剛剛喝過烈酒而變得有些沙啞:“搶女人。”
有性子急的就直接站了起來,看向趙樹偉的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凶狠。
“小子,你想死是不是?懂不懂先來後到啊?我告訴你,識相的就給我滾,別在這沒事找事,破壞我們的雅興。這女人,我就算是玩壞了也不會讓給你。”又有一個個子較高的人站了起來,昂著頭,把手搭在剛剛那個男人的身上,一副看不起別人的樣子。
趙偉樹終於知道什麼叫鼻孔朝天了。
“小子,你知道惹我們哥兩什麼下場嗎?我告訴你,今天要不想死在這,就趕緊滾。不然他爺爺的,我給你點顏色看看。”
趙樹偉也不知道他是今天被氣破了膽,還是剛剛喝酒壯了膽。他沒有看他,甚至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們。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發一言。
殊不知,他這樣的做法,才是真真正正激怒了那幾個男人,他們染頭發,打耳洞,戴耳釘,身上還印著相同模樣的刺青,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上的那群小混混,都是一群心高氣傲的主,哪曾受過別人這樣的無視。
剛才那個性格火爆的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拎著酒瓶就跑了過來。
“你媽的,小子,叫你滾你不走是吧?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那個人顯然喝多了,一隻手指著趙偉樹的鼻子,另一隻手上的酒瓶,蓄勢待發。
“你盡管不客氣,我都受著。”趙樹偉斜睨了他一眼,也許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這句話就像是個導火索,男人舉起酒瓶砰的一聲就砸到了趙樹偉的頭上。
男人的力氣很大,畢竟是打過很多次架的人,趙樹偉哪裏能受得住?這一瓶子下去,他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有血從頭上流出,腦袋上傳來難忍的疼痛感,強烈無比。
“行了,兄弟,教訓教訓就得了,要真弄出人命來,那可就不好了。”邊上是一個年約四十歲的中年男人,眼見著人快要昏死過去,他拍了拍打人男人的肩膀,說的雲淡風輕。
“我呸,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啊?你挺有名啊,一個快破產公司的老板,還在這裏屌什麼屌,我告訴你,你以後見到我都給我繞道,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眾人嗤笑一聲,相攜離去。
趙偉樹隻覺得耳邊一陣亂轟轟的,根本聽不清別人說的什麼,腦袋越來越沉重,終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偉樹感覺他做了一個很漫長的的夢,想到了曾經自己的公司,想到了現在自己的公司,想到了他一步步奮鬥的過程,想到了他和夏新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到了他逐漸變得勢利的心,想到了他和夏新穎離婚時的決絕,而最後一幕就定格在他昨天晚上在酒店被打的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無人問津。
他是在一陣消防水的味道中醒來的,剛睜開眼睛就覺得頭一陣昏漲,後腦勺還隱隱作痛,被酒瓶砸過的地方傳來絲絲的疼痛。
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白色病床,百葉窗,周身都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而他正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