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箭矢猶如瓢潑大雨般紛然撒落,看上去著實是氣勢驚人,可尷尬的是,居然沒有一枝箭能夠射中趙明洛,甚至都沒有靠近他就墜到了地上。
當然,這不是因為趙明洛騎馬的速度比箭飛的還快,而是城衛軍全部都在放水,拉弦時沒有用多少力氣的緣故。
趙清平一躍來到城牆上,怒聲吼道:“你們是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沒吃飯嗎?”
眾軍士低下頭,不敢吭聲。下麵的那位可是您的唯一兒子啊!您讓我們這些軍士怎麼下的了手?
看到他們那不自然的臉色和掙紮的眼神,趙清平大致明白了。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搶過身邊一名軍士的長弓,挽弓搭箭,對準還在騎馬瘋狂逃竄的趙明洛,一箭射了出去。
趙明洛聽到身後那逐漸接近的破空聲就知道大事不妙,老家夥親自動手了,在他發現城衛軍的箭雨落在了城外不遠處的空地上時心裏就有預感了。
趙明洛急忙俯身躲了一下,鋒利的箭矢從他的頭頂“嗖”的一聲飛了過去。
“哼!”城牆上的趙清平冷哼了一聲,似乎對自己這一箭沒有射中有些不滿,一雙威嚴的眼睛掃視著城牆上的眾人,“還不趕緊給本王散了?真是丟我南離的臉!”
完縱身跳下城牆,城牆上的城衛軍立馬開始驅趕其他人,這群人也都很配合,誰也付不起違背鎮疆王的代價,鎮疆王的話就是金科律令!
很快世子趙明洛被自己的親爹鎮疆王趙清平拿箭射離南離都城的事又傳開了,人人都在感慨這位世子爺的厲害,這是又開創了一個前無古人的紀律啊!
趙清平回到自己的王府,一位看上去飄逸出塵的中年道士已經坐在王府後院的涼亭裏了。
道士拿起石桌上的茶杯酌了一口:“洛已經離開都城了,我們也該出發了。”
趙清平走到中年道士的對麵,拿起他的茶杯看了看,皺眉道:“你怎麼還在喝這種茶?”
中年道士奪過茶杯,將裏麵的茶一飲而盡:“這箴澀再苦,也抵不過人心裏的苦。當年就因為我貪戀酒色,讓你和洛兩個人苦了這麼多年。你心裏的苦我是沒辦法幫你祛除了,但願此行能幫洛祛除痛苦。”
“洛羽,當年的事不怪你,是我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明知道阿言懷著身孕,是她最脆弱的時候,我卻沒有保護好她。”
趙清平的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現,這位名震下的鐵血王爺居然也會哭。
洛羽道人怔怔的望著他,在他的印象中,這是這個男人第二次流淚,第一次還是在二十年前,師姐死的那一。
“洛他,有沒有察覺到自己和其他人的異樣?”
趙清平抹了抹淚花:“他的身體與常人有諸多差異,他怎麼會察覺不到,時候就問過我一次,我不肯回答,他也就沒再問了。”
洛羽道人沉默了,盯著手中空蕩蕩的茶杯出神,趙清平也不再話,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