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程之中,活人不能夠中途後悔,或是因為承受不了其中的痛苦而產生自我了斷的念頭。一旦有了這樣退縮的想法,整個養活屍的過程都會功虧一簣,所以可想而知這樣的一個人,心中需要多麼的堅定。
他要忍受著沒日沒夜孤身一人藏身墳墓中的孤獨,每過一天,墳墓口的磚頭就會加蓋上一塊,然後他所能夠看到外麵的缺口便會縮小一點,直到眼前的那些光亮慢慢被磚頭所填滿,他心中的恐懼與絕望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可是要從哪裏去找一個這麼不要命的人來做這件事情呢?這根本就是一個謎,要是這養活屍這麼容易成功,那它本身就不值得一提了,正是因為有著這麼苛刻的條件,所養成的活屍才會那麼凶悍異常。
我和張寧之前一直沒有關注到這個問題,對於阿辛這個人我們也並不了解,隻知道她是負責在咫尺巷子那些黑暗甬道中引渡往來訪客的。
江天縱說他很早之前也去過咫尺巷子幾次,那個時候負責引渡的人還不是阿辛,而是一個長著六根手指頭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從不說話,隻是有人試圖來到咫尺巷子的時候,會跟過去查看一番,由他決定是不是讓來的人進入咫尺巷子。
我說道:“說不定這份工作也是新老交替的,那個男人不做了之後換由阿辛頂替了他的位置。”
江天縱卻告訴我們,原本咫尺巷子便沒有什麼所謂的引渡人,最早開始有引渡人的時候,他們隻不過是為了在那些漆黑的甬道中打劫一些財務,隻要來的人給的錢夠多,那便給他們指去咫尺巷子的路,如果來的人給的少了,或者根本不給錢,那麼他們就直接指一條思路給人家。
我好奇問道:“你跟我年齡相仿,為什麼你這麼見多識廣,就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江天縱不無驕傲地回答,“因為我們紅門江家有個規定,但凡族中男童隻要年滿8歲便要出去修習曆練,不能夠再繼續待在家裏養尊處優了。當然,我們出去都會由族中的長輩帶領照看,自此走南闖北,隱匿行事,所以自然就見識多一些了。”
我們一路說著趕路直到傍晚,已經回到了咫尺巷子。來到賴布刁的家裏,右蓮正在廚房裏做飯,看到我們來了她顯得很高興,我也是想著帶回一些賴布刁的消息,好讓她放心。
不過,右蓮好像根本沒有任何擔心自己父親的意思,隻是問我們是不是餓了,飯馬上就能夠做好。我連忙告訴她關於賴布刁的事情,說他在無相院目前一切都好,不需要太過擔心。
右蓮卻將眼睛笑成一輪月牙,淡定地說道:“我從來不擔心他。因為我說過,他是故意讓人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