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寧躲到教堂的告解室裏,裏麵空間不大而且有些昏暗。但這個時候也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我詢問了一下張寧到底受了多嚴重的傷,她說是中了那個穿黑袍男人的暗算,現在除了渾身無力之外,其它倒是也沒有受到非常嚴重的傷。我聽張寧這樣說,倒也總算是放心了一些,至少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眼下我們是真的沒有辦法出去了,外麵那個穿黑袍的男人來曆神秘,而且目前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隻能等著他主動追進來,我也好伺機主動偷襲,看看是不是能夠將他擊退。最麻煩的還是伏織,我仿佛已經可以聽見她在外麵傳進來的聲音了,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於追殺我們,就好像是一條永遠也甩不掉的尾巴一樣。
我們靜靜地等在告解室裏,卻遲遲不見那個穿黑袍的男人闖進來,伏織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了動靜。但像這種時候,往往越是看似風平浪靜,對我們內心的焦灼和折磨也越巨大。人通常不是被眼前正在上演的恐怖所嚇倒的,而是被突如其來打破平靜的意外情況給嚇死。但我可不想遭遇這些驚悚的事情,所以眼下寧可窩在告解室裏麵再說。
告解室裏非常悶熱,空氣並不是那麼流通,而我們兩個也無法同時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站立,隻能背靠著木製牆壁坐到地上。我知道繼續這樣下去,失去了對外麵情況的掌握,就非常有可能落到一個坐以待斃的下場。於是,我跟張寧提議,自己先出去探查一下外麵的情況,再考慮要怎麼脫困。
張寧雖然並不完全讚成我的提議,但她眼下渾身乏力,已經沒有辦法自由地行動,便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從告解室內走了出去。我當然不會逞一時的英雄,把自己的小命都送出去,所以出去之後我依然小心翼翼,盡可能的行動隱蔽一些。教堂外麵這個時候竟然沒有絲毫動靜,我甚至有些懷疑那個穿黑袍的男人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
但認真想想,這種可能性也幾乎等同於零。現在我和張寧基本上已經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張寧還受了傷,他如果要真的對付我們,那麼現在就是絕佳的機會。總不可能到了這樣的時候,他突然白白放過我們吧,除非他這個時候突然鬧肚子,不得不去廁所?
我的腦海裏一通胡思亂想,因為對外麵情況的未知,人總是容易腦補出各種各樣奇葩的可能性。我不敢輕易走出去,擔心一旦我露頭外麵就有各種陷阱等著招呼我。
現在,唯一靠譜點的希望或許是綠婆和仙姑她們能夠及時出現幫我們解圍了。不過,我知道我們的運氣不一定總是那麼好,這次我心中有些不詳的預感。
我在教堂的拱形大門背後躲了一會兒,之前跟張寧逃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顧得上將門鎖上,而現在它也僅僅是虛掩著而已。隨著時間的一點點過去,我心中的緊張感也在慢慢被平複,甚至已經開始盤算著出去一看究竟。我輕輕地將門推開至一個可以允許我側身進出的寬度,然後再躡手躡腳地側著身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