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活生生的在我麵前死掉,氣息一點點消失,血一點點流盡,體溫從熱到冷,眼神從光到暗。他們就這樣死了!你們見過嗎?你們能體會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我把煙猛的丟掉,指著冰棺吼道:“我和他隻認識了一個多月,我把他當朋友,當師傅。他和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死了,我還活著,他的死是因為我!為什麼現在他死了,還要為了我的生死而不能安息?”
我緩緩的把寒塵拿起來,用力的往張寧身上丟去,大聲吼道:“還有那些本該安息的人,如果我想要的結果需要打擾他們,要讓他們變成我的傀儡,我寧願幹脆的死掉!”
我話音剛落便準備轉身離開,可腳還沒動房間就莫名的震動起來。
李牧一驚,第一時間便拉起張寧奔向我,把地上的寒塵順勢拾起,喊道:“出去!”
我沒反應過來,最後是被李牧一腳踹出門外的。
鐵門關上的前一刻,我隱約看到冰棺裏的陳齊動了,一雙紅色的眼睛印入我腦海中,猙獰的麵目讓我背脊發涼。
“看到了?”李牧問道。
我沒說話,但情緒低落。
“現在你再說一遍,你覺得你還有沒有底氣說出那些大道理?”李牧鬆開張寧,一步步逼近我。
我低著頭,那個樣子的陳齊不是我所認識的陳齊,雖然那確實是他。
“別說了,走吧。”張寧麵色慘白,轉身離開。
李牧把寒塵還給我,很快跟上了張寧。
我看著手裏的笛子,摸著上麵那個陳字,也不知道這陳字是不是和陳齊有關係。
房間裏傳來瘮人的喊叫,那不是人能發出的聲音,也不是野獸能夠發出來的聲音。
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鐵門,那裏麵正在發生著什麼我不清楚,但我覺得現在的陳齊應該是痛苦的。
他是誰?剛才李牧這麼問過我。
我知道的是他是陳齊,李牧也知道,那他為什麼還要問我他是誰?
我收起寒塵追進酒吧大廳。
李牧和張寧此刻正坐在那天我們坐的那張卡座裏,張寧低著頭,李牧望著門外,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聊一聊?”我朝李牧問道。
李牧回頭平靜的看了我一會兒,點頭起身離開座位。
“李牧!”張寧喊住李牧丟去一個眼神,似乎是在表達著什麼。
我沒理解,但李牧似乎理解了,他笑笑,說道:“沒事。”
李牧把我帶出酒吧,還是剛才的位置,他還是原樣蹲在馬路牙子上。
這一次我也蹲了下來。
李牧給我點了一根煙,這看起來並不是會對不喜歡的人做的事情,所以我客氣的說了一句:“謝謝。”
“聊什麼?”李牧問道。
我開門見山道:“他是誰?”
李牧答道:“他是陳齊。”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李牧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在牙子上胡亂的劃著。
“寧兒是我的妹妹,我不姓張,姓寧。”李牧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