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嘴唇在蠕動,她的眼睛因為恐懼睜得很大。
她的手腳在掙紮著但是沒有用,黑影把她按得死死的。
黑影把刀從她的喉嚨上拔了出來,鮮血像噴泉一樣噴出,女人抬起手來按在喉嚨的窟窿上,可是血液還是沒完沒了的在往外流淌,每多流出一滴她眼裏的絕望就會多上一分。
黑影拔出短刀之後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又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一個張寧提到過的問題——子午血陣的祭品死亡時間和地點。
這個黑影在等時間。
我猛的回頭看向了牆壁上的鍾,現在離12點剛好還剩2分鍾。
如果我猜想得不錯,那我現在所看到的場景,應該就是三天前這裏所發生的事情。
果然,黑影在這時候蹲下了身子,一隻手摁在女人的脖子上,一隻腳壓在了她的腹部。
女人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她失血過多,死去隻是時間的問題。
然而黑影似乎並不想等她慢慢死去,他手裏的刀子此時已經對準了女人的左胸,那裏是心髒。
短刀在女人的胸口上劃過,劃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我沒有看到鮮血漫出,看到的隻有那錚錚白骨正在被那黑影一斷斷的切開,然後露出心髒。
我清楚的看到那顆心髒還在跳動著,雖然頻率很低,節奏很慢,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女人還活著。
我無法想象這個女人此刻正麵臨著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或許現在的她更希望能夠死的痛快一些吧?
我緊握著拳頭,我不是那種願意標榜著正義懲奸除惡的人,但看到這樣的畫麵我也沒道理做到冷眼旁觀。隻是我對此一點辦法都沒有,我的任何舉動言辭都無法改變正在我眼裏發生的一切。
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黑影把那個女人的心髒慢慢的掏出來,看著那顆還在跳動著的心髒暴露在它主人的眼前,最後被一刀切離身體。
女人的眼神變得暗淡無光,身體隻是短暫的抽出了幾下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牆上的鍾敲響了12點的鍾聲,而黑影手上的那顆心髒也停止了跳動。
黑影站了起來,把短刀收起走到男人身邊,拖著他離開了這間教室。
我慢慢的走到女人身邊,看著這滿地的淩亂,看著那些猩紅的血液,還有女人到死都沒能閉上的眼睛。
我在旁邊坐下,整個人癱在了凳子上,突然感覺到很無力。
黑影沒有再回來,教室裏剩下的隻有地上那具冰冷的屍體,當然還有我。
或許我應該離開這裏,換做以前可能我會這麼做,雖然現在的我還是會害怕,但是我不想離開,我想留在這裏,陪著這個可憐的女人,至少不讓她在這已經離開的最後一刻顯得這麼孤單。
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我知道這或許並沒有什麼用,但我還是這麼做了,算是給自己的良心一點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