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悲無願(俞番外)(1 / 2)

光之所向,心之所向。

隻惜,黑暗裏的花朵從來不得見光明,無光亦無心,縱使人接受了光的洗禮,可它卻也洗不淨靈魂骨子裏的肮髒。

眼前是一處亞灰色摻著純白色的歐式建築,神工天巧,宏偉壯觀。

此地可算得上是一座被人遺棄無視了的小島,島的麵積在地圖上來說不大,可著陸後才知這稱得上是天堂般的地方。

男孩抬眸一眼便看到了宮殿的最頂端的神像,看起來是位女神,可他從來不知她是誰,更不會想開口去問。

都不清楚多久沒有出來重見光明了,仿佛距離上次站在這裏早已過了經年。

圍繞在男孩周邊的足足有十幾位保鏢,吸引了不少人群的目光,男孩僅僅五歲左右便擁有一個保鏢團,這讓大夥兒都對著他指指點點地在議論著什麼。

直到有另一位男孩好奇跑了過來,問:“你是誰?”

看跑過來的這位男孩身著華服小西裝,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了這位的身上,一直吧啦吧啦地在說,也不嫌嘴累。

兩位小男孩就靜立著默了良久,後來才聽見三個字,“盛黯俞。”

男孩聽不太懂,蹙了蹙眉說:“好奇怪的名字,不過我也姓盛,可巧?”

“盛宸。”盛黯俞張口就念出了他的名字。

盛宸眨了眨大眼睛,驚訝地說:“對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後者緘默不語,他不說話的時候,在他的眼神中仿佛都能看到大人才會有的深沉。

“因為他是你弟弟。”

一個女聲從遠處傳來,緊接著圍觀的人都四下散開了,像是不敢得罪這位。

來人身姿曼妙,過分妖嬈,是一位魅惑力十足的女子,她身上的黑色長裙把她的身材稱得更火辣了,既性感又不低俗,加上絳朱色的紅唇,顯得她有一種優雅的知性美。

盛黯俞在看到女子的第一眼時,他就低聲說出了她的名字,“鄭皖。”

“喲,小鬼,來之前沒少做功課吧?”

鄭皖過來弓下腰隻用兩指邊捏住了他的下巴,待她放開的時候,小小的下巴已經被她捏得通紅,像被人打過一樣。

“不過你既然回來了,我勸你還是不要耍什麼花招,免得你……”

“免得他什麼?”一個冷搞刺骨的女聲傳了來,鄭皖聞聲後剛轉頭就被迎麵給了一巴掌。

“我兒子輪不到你來置喙。”

旋即盛黯俞被自己的母親拉著離開了,待淡出鄭皖的視線後,女人便鬆開了他的手。

盛黯俞盯著自己的手心看了兩眼,才恍恍惚惚地又跟上去。這個從出生就沒見過幾次的母親,除了在護他這方麵像是母親以外,實則她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個陌生人。

身後不遠,鄭皖泄憤似的把自己的兒子打了一頓,罵道:“敵人回來了還不自知,你這是想氣死我?!”

盛宸指著盛黯俞離開的方向,很少反抗母親的他竟然吼道:“他有名字!他不是敵人!”

“好啊,竟然還幫著外人來吼你娘了?”鄭皖回應他的又是一頓打罵。

...

夜裏,盛黯俞一個人呆在偌大的房間裏,小小的身子枕著空曠的床麵,有時他覺得自己就像躺在了一片海上,既冷又迷茫,不知道會飄到哪,但其實他的命運又從出生就開始定下了航線。

他是盛家唯一的嫡脈,所謂嫡脈也就是字麵上的意思。盛黯俞的母親項曦就相當於是古代的皇後,而鄭皖便是皇帝的寵妃之一,如此解釋,倒也有了些皇子爭寵的意味了。

但其實本質本就如此。

倏然窗外的一點螢火星光吸引了他的目光,從此這一場惡鬥便不是簡單的權利之爭,它意義非凡,它無可替代。

盛黯俞起身去到陽台,才發現是一個小瓶子裏裝著螢火蟲,而瓶子上還有一根細線。

他抬頭向上看發現了盛宸,不過他知道,雖然父親的子女眾多,可盛宸是唯一一個有望跟他爭權的人。

“發什麼呆?”盛宸對著他笑了笑,在月光與燈火下,這個笑顯得太過溫暖,盛黯俞從來不見有誰對他這麼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