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溫素心一愣,明明他這個人的習慣就是在早上起床的時候練劍,哪裏見過他大中午練劍的。
不對,練劍……
她突然想明白了。
怕是,尉遲甫自己也差不多知道了吧?現在這個形式,九皇子若是想要逼宮,首先就要把好幾個皇子都給弄掉了,尉遲甫雖然是排行第七,但是他的軍功卻是幾個皇子裏頭最實實在在的,更何況他在百姓當中的口碑也是極好的。
不想要這樣的一個障礙怎麼辦?當然就是趕得遠遠的!
例如,把他丟到一個突然變得特別凶猛,能直接攻打占領了一個州的軍隊,到時候,就連能不能平安回來都不知道呢,直接人死在了戰爭之中,怕是誰也沒有辦法說什麼,最多就是給個響當當一些的諡號,讓人死得安穩一些。
真是夠了,溫素心狠狠地呸了一聲,但是在看到尉遲甫真正板著一張臉練劍,那看著劍刃的表情仿佛就是看著自己臨死前的模樣般英勇就義的表情,她還是突然鼻子一酸。
尉遲甫原本也是心煩意燥,突然遠遠地就聽到了一個女子的步伐朝著自己的方向匆匆趕來,他還沒有轉過頭去就已經知道來者何人了,在他這個殷王府裏,除了唯一的妹妹尉遲靈以外,還能有誰在這裏放肆得這麼厲害?
但是,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溫素心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就哭了起來,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像那些傳說中的美人們一樣梨花帶雨,隻是撇撇嘴,眼淚就在她的眼眶上汩汩流下,怎麼流都流不完的樣子,委屈得不行。
可是她卻死死忍住不哭出聲,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尉遲甫就覺得更加心疼了。
可惜的是,尉遲甫跟溫素心相處了這麼多天,對怎麼哄女孩子這方麵還是有些一竅不通,溫素心這一哭,把他的心全給哭亂了,立馬收了劍走過來,手無足措、又緊張地說著:“我不就是過來練個劍,怎麼就把你給感動哭了呢?”
結果溫素心更哭了,怎麼也止不住,尉遲甫又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手忙腳亂地給溫素心擦眼淚,手擦不完了,還直接就拿起了自己的寬袖子給她擦眼淚,結果溫素心還真是一點都沒有客氣,擦了眼淚擦鼻涕,壓根就不當這件華美的衣服是一回事。
這邊大概忙活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溫素心通紅著一雙眼睛,憤憤不平地罵著:“真是的,都是有病啊!”
“是是是……”
“我不想你去!”
尉遲甫歎了一口氣,“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
溫素心整個人都癟了下來,看上去懨懨的,半晌之後抬起頭來,弱弱地問道:“難道真的就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了嗎?”
“就在剛剛,就是你踏進來這個大門的前一炷香的時間,父皇的聖旨就已經到我的手上了,皇命在上,不得不從,確實無力回天了。”
不止溫素心,尉遲甫的心中同樣也是覺得不痛快,這一趟的目的,隻要不是一個傻子,肯定都懂,又能說些什麼別的呢?
但是……
尉遲甫的眼中閃過了一道陰冷,既然有人不想看到他或者,那麼他必須就要活下來!讓別人這麼輕易地就得逞了他的陰謀,可不是尉遲甫行事的準則。
隻是,這樣就要看不見這個丫頭了。
他的心中微微一歎,這個時候,還真的是不如讓她投胎成了她府上那隻乖巧的白色狗狗了,至少他還在直接就帶著去。
“唉,這麼說,怕朝廷裏頭快是要動起來了。”
溫素心這麼一說,兩個人之間果然就沉了起來,隻覺得現在風雲不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最近尉遲甫為了確保溫素心的安全,醫館那裏都不讓她去了,請了一個比較老實一些的老大夫過來坐診。
“對了,”尉遲甫突然想起了什麼東西,“說起來還是很巧,你可知那聖旨裏頭,我帶兵出征的日子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