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他將她的雙腿都放在了他的腿上,他環臂一抱,她的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季念傾能感受到他身上襲來的陣陣冰涼,他一副桀驁不馴的外表之下有著一顆深沉的心,季念傾有些不舒服,她輕輕的掙了掙,稍稍離開了他的身子,見狀雲景湛有些蹙眉,她從不曾與他親近,甚至有些抵觸,他雖不知道為何,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放棄。
半晌,畫舫依舊在湖中遊走,沒有抵達岸邊,氣氛有些過分的安靜,而季念傾的雙腿一直在雲景湛的身上,不曾移開,見狀季念傾找了個由頭,道:“你知道剛剛的那些人是誰派來的嗎?”
雲景湛聽著季念傾話,她口中的那些人自然是剛剛的那些黑衣殺手,他沒有回答,隻是小心翼翼的將季念傾小腿上的血汙擦拭幹淨後,看著她,畫舫之上燈火通明,如隨著畫舫的移動,燭火搖曳在他的臉上,少年的俊美的有些過分,在這短暫的對視之中,竟然季念傾有了一種溫暖保含情誼的幻覺。
季念傾微微一怔,這樣的幻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見雲景湛緩緩的放下了她的雙腿,突然雙手撐在了季念傾的左右兩側,欺身逼近在她的麵前,他身上本就有好聞的竹葉香的味道,現在如此的逼近,這種味道雖越來越濃,但依舊淡雅輕質,他臉上棱角分明,雙眼狹長微眯,帶著桃花似的醉人,邪魅的笑意掛在唇邊,看的人有些出神,看似隨意的舉動,但卻強勢的讓人有些緊張的無法呼吸。
季念傾佯裝鎮定的看著他,與他對視,但看了季念傾一會,雲景湛才鬆開了禁錮的雙臂,淡淡的開口:“並不難猜。”
隨後,宛若他輕鬆的坐在了一旁,挑眉道:“剛剛那些人的武功路數並不像明齊人,而最近在明齊活動頻繁的異國人就隻有布達爾,上次與布達爾的侍衛交過手,應該是他們。”
“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還沒有嫁給端王就敢在明齊如此猖狂的派殺手來行刺,簡直囂張至極了。”季念傾沒有想到竟然是阿娜爾公主的手下,看來是自己留她活口的日子太多了。
畫舫外傳來煙火在天空炸裂的聲音,季念傾本就坐在畫舫的輕紗窗處,聽到聲音她順著窗戶向外看去,京都城夜幕下的天空之中,五顏六色的煙火璀璨的在漆黑的夜空綻放,看來紅鸞和青羽說沒錯,今夜的煙火不會停歇,剛剛才人聲鼎沸的湖邊,現在已經是一片寂靜,坐在畫舫之中看著這場絢爛的煙火,各人的心境都是不同的。
“想出去看嗎?”雲景湛坐在一旁,看著季念傾向往的神情,問道。
季念傾盯著天空中繼續燃放的煙火,點了點頭。
雲景湛起身,將她一把橫抱在了懷中,朝著甲板外走去。季念傾被他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但看了看剛剛被他包紮好的腿,她便沒有拒絕,這樣的傷怕是正常走路都不行了。雲景湛輕輕的將她再次放在了剛剛兩人下棋的地方,棋盤早已因為剛剛的行刺而變得混亂不堪,紅鸞和青羽正在一旁收拾,見雲景湛抱著季念傾坐了下來,兩人福了福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