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的側妃?”季念傾不懂雲景湛的意思:“你究竟是何意?”
雲景湛笑道:“剛剛開誇你聰明,怎麼這會子倒是變笨了呢?”
看著季念傾,他繼續道:“在氏族動手之前,讓敬王娶了這麼一個女子,那柳貴妃會怎麼想?魏氏又會怎麼想?”
季念傾低眉想了半刻:“自己的兒子娶了一個自己根本不中意的女子,那自是如鯁在喉。魏氏一向以清高自居,林蘭的名聲壞了,魏氏定不會讓她輕易的這般進門與自己同侍一夫。”
“那····”雲景湛又露出那種壞壞的笑意:“要是這個時候再冒出他臥榻之旁有她人酣睡呢?”
季念傾恍然,她瞬間明白:“若是這樣,靜王別說繼位無望,就是連皇子之位都不一定會保得住,別說魏氏會幫他,就算羌疆做他的後盾也於事無補,隻是·····那個她人,是誰呢?”
雲景湛狡黠一笑,這樣的笑帶著些許曖昧,隨後他又露出一副極為慵懶的形態:“秦樓楚館不乏這樣的人。”
季念傾懂了,既然柳氏這麼想扶持靜王上位,那雲景湛就會被打壓。皇子最怕什麼?自然是名聲和權力受損。這兩個東西是相輔相成的,名聲不好權力自然傾斜。權力若是沒有了,名聲也就蕩然無存了。
“那下一步就是想辦法讓林蘭嫁入靜王府?”季念傾問道。
雲景湛搖頭:“不,下一步得先讓咱們端王殿下高高興興的完婚,什麼叫一落千丈想必婚後阿娜爾會告訴他的。”
季念傾冷凝:“原以為娶了一個助力,沒想到到最後卻是娶了一個禍害。嘖嘖,還真是有些替做南柯一夢的端王感到惋惜。”
雲景湛輕笑:“明日我會帶人出城,五六日之後才歸,你自己當心,若是有事吩咐赤越,他會知道如何去做。”
看著雲景湛,季念傾竟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你要去哪裏?”
雲景湛拿起一旁的茶點:“隻是正常的巡視,你無需擔心,你若是覺得無聊,可以隨時去珣王府。”說完,就將茶點放入口中。
季念傾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的言語。
飲下一口茶後,雲景湛道:“人也幫你準備好了,到時候赤越會看著辦,其他你無需插手。”
季念傾驚疑的看著他,有時候她真是不理解,他為何會如此的了解自己,就連自己想怎麼走下一步他都如此的清楚。
翌日清晨,雨,已經停了,露出刺目的陽光,季念傾早早的便起身梳洗,今日她起得格外的早,本想著送雲景湛離開,卻沒想到她天未亮就已經出發,自己到府門前時,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下了她獨自落寞的身影。
她甚至在想,或許現在她與雲景湛之間已經超越了結盟相互利用的關係,更似朋友一般,可以互述心事,可以相互理解。有時他的一個動作,她便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有時他的一個眼神,她就明白是什麼意思,這就像兩個久經戰場的戰友一樣,她們有著共同的目標,共同的利益,隻是她從未想過,報仇並不是雲景湛的目標,而是她的。她以為雲景湛是為了他自己目的而征戰北啟,她卻從不曾想,雲景湛是為了她。
那日廊橋上的驚鴻一瞥,燦爛一笑在他心中猶如烙印一般,久久印刻,直到老去,直到死亡。
用過早膳後,站在臥房門前看了看外麵的天氣,暖意濃濃,好似已經步入的盛夏一般,蟲鳴之聲不斷,整個院子裏花香四溢,青草鬱鬱蔥蔥,熠王府的花匠將府內花草修飾的別具一格,很是雅致,每日起床看著這些,季念傾的心情瞬間變得舒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