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傾轉身一看,雲景湛站在門口,他眼尾邪魅一挑,黑白分明的雙瞳之中似水波流轉,似笑非笑間就是一個性子頑劣的貴族公子哥的模樣。可明明是自己熟悉的麵容,今日季念傾卻覺得他的身上林名的多了一種淩厲強悍的氣勢,讓她不由得心下一愣。
雲景湛的目光也在季念傾的身上遊走,今日的她因為外麵細雨綿綿沒有出門,用一直玉簪輕綰起如漆的烏絲,一身月白色的長裙外罩雲絲輕紗長袍,顯得格外的清秀,她眉目回盼之間,身形回轉之刻雲絲輕紗縹緲而起,就這樣的一番景象讓他覺得自己似乎此刻並不在人間。
雲景湛唇角勾笑,那和煦的笑容就像院子裏剛剛盛放的花朵一般,屋子內的四人對視一眼,不由得退了出去,這般英明俊朗的煜親王殿下她們可是不敢多看的,就怕看多了自己將來都嫁不出去,畢竟這樣俊美不凡,且極為護妻的男子還是極少的。
“這黑子下在這裏不對。”雲景湛走向了季念傾剛剛在專研的棋盤,他看了棋盤片刻,將取下原來季念傾下的位置,又將這枚黑子換了一個較為刁鑽的地方。季念傾看了過去,愣了半晌,縱觀棋局,竟然被他這樣一下全部破解,震驚的眼神還未褪去,她便回過神,道:“你今日不是出去辦事嗎?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事情處理的容易,回來的就早了。”雲景湛狀若無事一般斜靠在了矮幾旁的躺椅上。
季念傾不知道,雲景湛剛剛曆經生死,在細雨中殺伐果斷,手屠刺客,一身的血跡歸來,他怕她擔心,回府後即刻沐浴更衣之後才敢來見她。看著她,他便就覺得心安。
季念傾走到一旁,給他斟了一杯茶遞到他的麵前:“怎麼好像很累?”
雲景湛點頭,接過茶喝了一口:“林府的事,你打算如何?”
季念傾坐在一旁,手拄著矮幾,清麗的臉龐上一雙杏眼含著笑意,半晌她才笑著道:“這就要看林夫人了,她要是將東西原物返還,我自是有辦法讓她女兒不必嫁去布達爾,但····”她故意頓了頓看向雲景湛,唇角上揚:“不必嫁去布達爾之後,就不是我能把握的了了,一利必有一弊。”
“看來後麵你都已經想好了”雲景湛看著她的眼睛,那裏麵漆黑深邃,他幾乎可以看見他的臉,心頭一熱,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氣氛好像變得暖意濃濃,兩人好似有很多話,但此刻誰都沒有言語,就隻是這樣安靜的待在一起,仿佛此刻時間都是停止,凝滯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鸞在門外輕聲道:“王爺,王妃。”
季念傾即刻的回過神,看向門外:“進來吧。”
紅鸞低著頭,不敢看雲景湛的臉,她知道,她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此刻雲景湛的臉一定極為陰寒,甚至會凍傷她。進屋後她隻能頷額回稟:“王妃,珣王府剛剛傳來消息,明日是您探親之日,珣王妃傳話說讓您明日早些回府,有要事商議。”
季念傾側頭:“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