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櫻”李檸眨巴著眼睛,故作無辜道,“隻是沒有你墊底,最近的考試,我都是最後一名了。”
“你!”
孟葉又氣又笑,板著臉追著李檸打,坐著的眾人看他二人嬉鬧,樂得開懷大笑,青春年少的時光,人是沒有什麼憂慮的,為了一點事會發自真心的大笑,也會為了一點事大哭大鬧,這樣恣意的年華,是留不住的。
角落裏的黑衣男子默默起身向外,原本看著孟葉大笑的林筠,也放下杯子往外走去,窗外越發凶猛的海浪,掩蓋了二饒交談聲。
“非這樣做不可?”
“你還有其他的辦法?”
“別忘了你是孟家......”
“是你忘記了我們曾經的受過的傷害,還有那些折磨......”
“那他們對你的恩情呢?”
黑暗中有人一愣,隨即苦笑道,“她早就拋棄了我。”
回到城區時,遊行的人已經散去,大街空曠得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隻有幾個負責清理的機器人,整齊有序的打掃著路上的垃圾。
孟葉將錢遞給前座駕駛員,冰冷的觸感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住院的這兩個月,機器護士冰冷的手,無數次的撫過她的靜脈,可不管多少次,她依舊無法適應,她的心裏,有對機器本能的排斥。
在崇尚機械與簡潔的新紀元,孟葉的宿舍與眾人格格不入,整塊的木門厚重而古老,散發著濃重的樟味,四周的牆壁上,貼滿各色的舊曆簡報,混亂的記錄著三十年前的住所、新聞、和衣著。堆滿衣服的床鋪旁,一架紅色的木椅,隱在白色的窗簾後。
躺在紛亂的床上,孟葉看著花板,回想自己最近的經曆,好似霧裏看花一般。
護士每會在固定的時間與她用藥,因而一中,20個時她在昏睡中度過。而剩下的4個時,除了林筠,便是李檸陪伴她最多。
想到李檸,孟葉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檸這個活寶,從就......”道此處,孟葉的舌頭忽然打了個結,“從就......”
二十年來的記憶如同電影在孟葉的腦海回放,每一幕都十分清晰,清晰得,反而不像人類的記憶。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孟葉猛地從床上彈起,過於激烈的動作,勾起了腿傷處的疼痛,整個人滑倒在地,而在她倒地的一瞬間,一隻細針從窗口射來,紮在她身側的椅背上。
“是誰!”
孟葉不敢起身,好在她老舊的房間沒有感應式燈光,容許她隱藏在黑暗裏,心的匍匐到窗邊。
約莫等待了一刻鍾,窗外依舊毫無動靜,孟葉躡手躡腳的起身,心翼翼的摸上窗簾。
“一、二......”
“三”字未及出口,窗簾後已伸出一隻手,將針管深深的紮進孟葉脖頸。
“報告總部,對象已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