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雍鳴雁,旭日始旦。士如歸妻,迨冰未泮。
她本意不過是想起書中所讀的文字,發表一下感慨,不想後麵的赫連欽聽了卻突然低下頭直直的看向她,眼神帶著幾分思索。
秦珂被他看得甚是不自在,再一想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立時恨不得將那些話重新吞回去。
但赫連欽卻在這時開口了,他用那雙狹長的眸子十分認真的望著秦珂道:“你放心,我對你也是這般無二的。”
秦珂:“……”
與赫連欽單獨出來果然不是明智的選擇。正當秦珂後悔時,林中突然刮起一陣涼風,吹得她打了個哆嗦。
“我看今日時間已經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回去吧,下午還有鄉親來府裏看病呢。”
見她對自己方才所說的話置若罔聞,赫連欽不免有幾分沮喪。
到底他要怎麼做,秦珂才肯原諒他呢?
雖然有些不甘,但是為了不若秦珂生氣,赫連欽還是夾了馬肚,開始朝回城的方向走去。
二人穿過樹林,又跑過兩片平坦的草地,就見前麵不遠處有什麼東西閃亮亮的發著光。
秦珂舉目遠眺,又見一個類似半圓的東西出現在遠處的地平麵上。
“那裏就是六花村的大湖吧,還有趙公子上次修的水車。”
聽到秦珂到現在還念念不忘趙毅,赫連欽心裏頓時湧起一湧酸意,從眼角瞥了她一眼,不答話。
秦珂卻並未察覺他已醋海翻波,繼續道:“不知趙公子現下可到了京城,是否趕得上秋闈……”
話未說完,就感覺下巴被一個溫熱粗糙的東西扶住,接著用力一抬,就被赫連欽粗魯地吻了上來。
赫連欽心裏氣悶,所以手下也一時失了力道,直到氣喘籲籲地將秦珂放開時,才見她的下巴竟然被自己掐得紅了一片。
秦珂怒目瞪著他,連痛都顧不上,大聲道:“赫連欽,你這是做什麼?若是你再如此的話,往後就莫要再找我幫忙了,盡快賜我一紙合離書,放我回京城吧!”
赫連欽本就氣她提趙毅,現在又聽她提合離,立刻怒火中燒,差點又做出什麼難以預料的事來。
但是目光落在秦珂臉上,看到她下巴上那明顯的愈痕,他又實在不敢輕舉妄動,隻得喘著粗氣,拿眼睛狠狠瞪她。
秦珂罵完人還不解氣,掙紮著要從馬上下來,奈何赫連欽一雙手好似鐵鉗一般,仍她如何掙都掙不開。
就在兩人膠著之時,一道隱約而脆弱的哭聲突然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住。
秦珂和赫連欽同時停住,轉頭朝草叢中看去。
“那是什麼聲音?”
秦珂猶疑地問道。
赫連欽蹙起眉。
他身為男子,又將秦珂視為心儀之人,自然不能讓她涉險,於是搖搖頭,抱著她輕輕從馬上躍下,朝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過等走到近前,兩人卻看著地上的東西同時愣住了。
原來在那看似荒涼的草叢裏,竟放著一個嬰兒藍。小小的人兒在籃裏奮力揮舞著短小的四肢,不知是因為餓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正哼哼唧唧的哭著,但聲音聽上去已經有些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