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讓我什麼時候去看看爸爸?”
“等小爺心情好了再說!我告訴你,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很糟糕,你要是再敢惹我,我一個不高興就讓人去拔了韓運的氧氣管,你大可以試試!”
“你敢!”韓雨柔氣得發抖。
“我怎麼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我要是去拔了他的氧氣管,你覺得誰會懷疑到我頭上?韓雨柔,你那個父親,讓我惡心至極。”容錦承帶著酒意,語氣凶殘而不悅。
“你瘋了,你喝多了吧!”韓雨柔聽出了他的醉意。
“嗬嗬嗬,你就當我喝多了。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敢私自出門,我會打斷你的腿。當然,你也逃不出錦園。還有,如果我要是再發現你跟陸海寧有聯係,別怪我連你手機都扔了!”
“容錦承,你把我當什麼了?”她的語氣忽然就變得淒冷和冰涼,像窗外的冷雨。
“我早上說的還不夠清楚?你到現在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那我就再重複一遍,寵物,你就是我的寵物,但你跟寵物也有不同的地方,就是你能陪我上床,哈哈。”
那頭傳來容錦承醉醺醺的聲音和大笑聲。
韓雨柔整個人都在顫抖,她顫抖著手機掛斷電話。
然而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卻還一句一句敲打在她的耳邊,她痛苦地低下頭,將自己埋在膝蓋間。
時間“滴答”“滴答”地走,雨水“滴答”“滴答”地落。
她的一顆心在激烈地跳個不停。
在遇見容錦承以前,她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對待,遇見容錦承,是她噩夢的開始。
而這個夢,不會結束。
除非,她自己親手結束。
她閉上眼,安靜地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大腦一片空白。
窗外的小雨下了一天都沒有停,天色已晚,窗外一片漆黑。
韓雨柔被容錦承關了整整三天的時候,姚芝的電話打了過來。
正是清晨四五點鍾天還未亮的時刻,她迷迷糊糊拿起手機:“媽。”
“你這幾天為什麼一天都不來醫院?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剛剛一口氣沒上來,走了……”姚芝在那頭嚎啕大哭。
“啪嗒”,韓雨柔的手機掉落在地,落在地板上,發出很大的聲響。
黑暗中,她目光呆滯,雙眼無神,整個人都愣住了。
四周靜悄悄的。
她的一顆心仿佛也停止了跳動一樣,沒有了生氣。
臥室裏很黑很黑,伸手不見五指。
手機的屏幕還隱隱約約亮著光線,韓雨柔就像是一隻布娃娃,坐在床邊,不發一言。
漸漸的,房間裏多了哭泣聲。
起初是很小聲,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大……韓雨柔泣不成聲。
她淒涼的聲音在黑夜裏聽來格外觸目驚心,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她就這樣肆無忌憚地哭著,再無顧忌。
腦中恍恍惚惚閃過很多很多的片段,韓運是個好父親,他對她很好,什麼都舍得給她,對她也很慈愛。
他會帶著她去遊樂場玩,會送她很多很多的禮物,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她旅遊……
這一切……就像是過眼雲煙,什麼都沒有了。
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但當這一刻來臨時,她依然手足無措,淚如雨下。
她哭得很大聲。
她連父親的最後一麵都沒有能見到。
天還沒有亮,韓雨柔渾身冰涼,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動一樣,從頭涼到腳。她在發抖,肩膀、嘴唇都在顫抖,眼前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哭聲一直沒有停止。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站起來穿衣服的,她顫抖著打開燈,換好衣服。
她背著包就走出了臥室。
天還沒亮。
客廳的燈亮著,有傭人已經起來收拾屋子。
他們看到韓雨柔往外衝,趕忙攔住!
“韓小姐,容少有命令,你不準離開錦園。”
韓雨柔雙眼通紅,眼底布滿紅血絲,眸光裏都是憎恨和痛楚。
她拿出手機,再一次撥了容錦承的電話。
自從上次鬧開之後,容錦承就再沒有回過錦園,也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