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海寧,洗好了嗎?”她走到浴室門口。
裏頭悶哼一聲。
張雨欣臉一紅,下意識走開。
撩了他是她的不對,但她也不是故意撩的,誰知道他這麼禁不住。
過了一會兒,浴室裏沒有了動靜。
張雨欣坐在床上等了大約十分鍾,陸海寧終於跌跌撞撞扶著牆壁走出來。
“洗好了……睡覺吧……媳婦……”他撲過來。
洗澡後的陸海寧身上沒有了酒味,很香。
他一個勁兒往張雨欣身邊蹭,趁張雨欣沒反應過來,在她的脖子上立馬種了兩顆草莓。
“陸海寧,你起開!”張雨欣推他,“吹頭發去!”
他身上很香,張雨欣有點受不了。
他是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她難道就不是一個生理正常的女人了嗎?
她哪裏受得了這種調戲。
“你身上都是酒味,不好聞。”陸海寧嫌棄地皺眉。
“你還怨我了?誰弄得我一身酒味?”
“那你去洗澡,我給你放熱水去。”陸海寧一本正經站起身,又跌跌撞撞往浴室走,腳步不穩。
張雨欣連忙跟在他身後,拉住他:“行了,你吹頭發去,吹完睡覺,我洗個澡。”
她也受不了自己身上這味道。
她在陸海寧的衣櫥裏又找到一身黑色睡袍,是他的。
睡袍很大,但她懷孕了,穿起來也湊合。
公寓裏安靜下來。
四周忽然變得靜悄悄。
公寓的燈光是溫暖的橘色調,裝修低調,線條流暢,有一種簡約的美感。地毯是煙灰色的,上頭刻印了簡單的紋飾,走在上麵,沒有什麼聲音。
很快,公寓裏就響起了吹風機的聲音和洗澡的水聲。
浴室門,張雨欣關得緊緊的。
陸海寧沒用多久就吹幹了頭發,但左等右等,張雨欣還沒出來,女人洗澡真是麻煩。
也不知道是不是鬧騰累了,他沒有再等張雨欣,睡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去,迷迷糊糊就閉上了眼睛。
夜正深,流年正好。
月色無邊無際,星辰璀璨明晰。
張雨欣洗完澡出來時,陸海寧已經睡著。
她走過去看了看,他睡得正香,呼吸均勻,容顏清俊。
張雨欣無奈地搖搖頭。
怕打擾他睡覺,她去洗手間吹頭發。
等一切都打理完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鍾。
這樣的時刻是一晚中最安靜、最恬淡的時刻,萬籟俱寂,悄然無聲。
到處都靜悄悄的。
張雨欣累得眼皮子打盹,腰酸痛不已,她坐在床邊替陸海寧蓋被子。
然而,手指頭剛剛觸碰到他的身體,他就抓住了她的手,眼睛似醒非醒睜了睜,嗓音嘶啞而低沉:“不要走,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要吃藥嗎?頭疼?”
“嗯……”
“讓你別……算了,我給你拿藥,你乖乖吃掉。”
“嗯。”
張雨欣明知道他是自作自受,還是替他到處找藥箱。
柔和的燈光下,陸海寧的臉龐也多了幾分素淨的蒼白,平日裏堅毅的棱角也變得溫潤許多。
“坐起來,把藥吃了再睡,嗯?”張雨欣攤開手心裏的白色藥片。
她的頭發碰到他的脖子,陸海寧隻覺得身體酥酥麻麻的,剛剛壓製下去的燥意又翻滾起來。
她的身上沒有了酒氣,是清清淡淡的清香,混合著專屬於她的體香。
陸海寧搖搖頭,想枕在她的腿上。
他往她身邊蹭了蹭。
“你要是不吃藥頭會痛,你難道想我照顧你一晚上?”張雨欣生氣。
“頭不痛了,你就走了。”
刹那間,張雨欣訝然,有些啞口無言。
良久,她緩緩開口:“我不走,你吃藥?”
“好……”
陸海寧這才乖乖從張雨欣的手裏接過藥片,吃了。
“你為什麼要去酒吧喝酒?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根本不聽我的話。”
陸海寧靠著張雨欣的腿,閉上眼睛,嗓音輕輕的:“喝了酒心裏會好受點。”
“年紀輕輕有什麼想不開的。”
“怎麼沒有……”陸海寧不滿,“老婆要跑了,當然想不開。”
張雨欣無語:“我不是你老婆。”
“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