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爺心疼了?”容錦承笑道,“心疼的話,就把她接回家呀。”
“容錦承,你想怎麼樣。”陸海寧的手指敲了敲桌麵,目光中是深邃的寒意。
容錦承捏著文件,淡淡道:“沒說錯的話,這玩意兒下個月是要交到法院的,我打聽了一下,也就是說,陸爺要坐十年牢,對吧?這似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有話直說。”
“十年時間,不長不短,但對於陸爺來說,這可是大事,不僅身敗名裂,而且和家人麵臨十年分別。我聽說,陸爺有個五歲的兒子,十年後,你這兒子不就十五歲了嘛。”
“我容錦承也沒什麼大出息,就是對錢和女人比較感興趣。”
陸海寧沉聲道:“要我出多少錢。”
“陸爺,你覺得十年光陰值多少錢?”容錦承將問題拋給陸海寧。
包間的空氣,一下子陷入沉寂。
陸海寧的身上散發出強烈的寒意,目光中淬了一層冰。
時間一分一秒過。
四下沒有一點聲音,安安靜靜。
寂靜的夜晚中,隻有滲透進風中的冷意。
“天海市國際機場的項目,讓給容氏。”陸海寧終於開口。
“陸爺太沒有誠意了。”容錦承笑。
陸海寧眸子微微凜起。
容錦承年紀雖小,但出手陰險,手段極其卑鄙。
隻要是能利用的,不管是人命還是女人,他都不會手軟。
“你說。”陸海寧低沉開口,嗓音裏覆蓋了一層冰霜。
容錦承緊緊捏著密封的文件,劉海覆蓋下的白淨臉上挑起陰鷙的神色,薄唇輕輕啟動,隻吐出兩個字——
“陸氏。”
空氣,陡然陷入更大的沉寂。
包廂裏隻剩下昏暗的燈光,還有肅殺的寒意。
一切,悄然無聲。
窗外紙醉金迷的燈光閃爍在窗戶上,光怪陸離。
夜,更漫長,冬,更凜冽。
窗外,似有北方在呼嘯,一聲長過一聲。
陸海寧回家的時候,張雨欣已經睡著。
她沒關燈,是看電視看睡著的,整個人還保持著坐立的姿勢。
燈光下,張雨欣的臉蛋兒白裏透紅,嘴唇紅潤潤的,烏黑的發絲披散在肩上,散發出溫柔的氣息。
陸海寧替她蓋好被子。
但,隻輕輕一動,張雨欣醒了。
長睫毛顫了顫,她看向他:“忙完了嗎?”
“嗯。”陸海寧道,“在等我?”
“對呀。”張雨欣撲進他的懷裏,軟糯糯地蹭了蹭,“等你呢。”
等不到他,她睡不著。
養成一個習慣,其實也用不了多少天。
但要想改掉,可能……一輩子都難。
她碰到他的手背,皺皺眉頭:“手怎麼這麼涼,衣服也很涼,你……出去了?”
她發現他還是穿的白天那套衣服,沒有換。
“去陽台上抽了幾支煙而已。”
“那你去洗個澡,會暖和點。”張雨欣用小手抓住他的大手。
她的是很暖和,但他的手很冷。
陸海寧抽出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長頭發,一個吻落在她的額頭上,眼底是依依不舍的痕跡。
張雨欣摟住他的腰,又用小腦袋蹭了他幾下,像隻小奶貓一樣。
她喜歡他的懷抱。
喜歡被他抱著的感覺。
陸海寧的吻有從額頭下滑的跡象,呼吸裏帶了急促。
張雨欣避了避,小聲道:“今天不行……我例假還沒走。”
她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有些燙,有些燥。
陸海寧的吻在她的臉頰上停止,沒有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但,他的呼吸還是很急促。
臥室中,空氣裏都彌漫著曖--昧的因--子。
好一會兒,張雨欣用很低很低,低到讓自己臉發燙的聲音道:“要不我、我用手幫你……”
陸海寧臉色沉了沉:“不用,你睡覺,我去洗個澡。”
說完,陸海寧放開她。
他往浴室走去,背影裏是孤冷的痕跡。
張雨欣心口直跳,臉越發滾燙。
她咬了咬嘴唇,脖子都羞紅了。
一陣陣猛烈的心跳,她哪裏還睡得著。
直到陸海寧走出浴室,換了一身幹淨的睡袍時,她還在睜著眼睛等他。
她咬著嘴唇,臉蛋紅撲撲的模樣,讓陸海寧身子又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