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聽到聲音,趕緊跑進客廳。
“胡先生,我就說你別進來打擾陸爺休息,怎麼不聽呢。”張管家有點生氣。
張管家看到一地狼藉,嚇了一跳。
這胡先生肯定惹陸爺生氣了。
不然的話,陸爺不至於發這麼大的火,臉色很難看。
張管家擋在胡鵬亦的麵前,不讓他再接近陸海寧。
“沒事沒事,我大哥脾氣好,不跟我一般計較。”胡鵬亦笑得眯起眼睛,“大哥,是吧。”
“胡先生,你出去吧。”
“哦。”
胡鵬亦理了理衣袖,站起身。
他也不再看陸海寧,而是將目光落在張管家的臉上。
“張管家,很久沒有參加訂婚禮了,訂婚禮上這男女雙方是不是要接吻啊。”
“這……我不知道。”
“嘿嘿嘿,張管家,我很快要有小外甥了,開心啊,你家陸爺肯定更開心。”說著,胡鵬亦打了個響指,吹了聲口哨,一臉不怕死的模樣。
“胡先生,你說什麼呢!”張管家皺眉。
什麼小外甥。
胡鵬亦說著說著就往外走,背影瀟灑自如。
“人生四大喜事,張管家,你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
“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洞房花燭夜……”
“胡先生,你以後別來陸宅了。”
“哦,不來了。”胡鵬亦一臉笑意,“別送我了,我自己會走,認得路。”
張管家一直將他送到陸宅門口。
胡鵬亦的保時捷就停在外麵。
張管家皺起眉頭:“胡先生,以後別來了啊!”
“知道了。”胡鵬亦倒不急著走,看向張管家,“張管家,你們陸爺的病,好不了了。”
“胡先生,你怎麼能這樣說,你這不是詛咒陸爺嗎?”
胡鵬亦隻是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陸海寧這病,還能好嗎?
這如果張雨欣真得結婚了,陸海寧這一輩子就廢了。
胡鵬亦從小認識陸海寧,他知道,就算是在麵對陸林斌那種無恥之徒時,陸海寧也不會動這麼大的怒氣。
世間千種毒,唯相思無藥醫。
“胡先生,你別來了!”張管家又忍不住叮囑。
上次來了一趟,陸爺臉色就不太好看。
這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
張管家真不知道胡鵬亦跟陸爺說了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胡鵬亦擺擺手,他沒那麼閑,“我先走了啊,你回去看看陸爺吧,好好照顧他。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那兒子就得歸我養了,我可養不起,養不起哦!”
說著,胡鵬亦啟動車子,關上窗戶,走了。
張管家也氣得不輕,有這麼說話的嗎?
能把人氣死!
什麼叫有個三長兩短?
這胡先生說話沒個譜。
胡鵬亦一走,張管家趕忙回到陸宅去。
客廳裏哪裏還有人影,陸爺不知道去了哪裏。
陸海寧的筆記本還在沙發上,客廳裏安安靜靜,隻有一地狼藉。
張管家不敢去打擾陸海寧,隻好默默收拾地上的碎片。
無意中,她發現了一堆紅色的紙片。
紅色的紙片落在地上,很刺眼。
紙片上是鎏金的字體,張管家心裏頭一咯噔。
這種東西,她不用看都能猜到是什麼。
她拾起幾張碎片。
和她猜的沒差,是請柬,而且是張小姐的請柬。
胡先生過來是給陸爺送請柬了?難怪陸爺臉色很難看。
這……
張雨欣,程遇之。
程先生是誰啊?張管家從來沒有聽說過,可能是張小姐在國外認識的男朋友。
張管家蹲在地上,一下子愣住,心裏頭情緒翻湧,喉嚨梗著。
張小姐要訂婚了?難怪胡先生問了一堆莫名其妙的問題。
“咳咳……”
樓上書房傳來陸海寧的咳嗽聲。
張管家心口一緊,抬頭看向樓上。
沒有人影,但她卻看到了無限落寞。
她平時不大問事,但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她清楚,陸爺在乎張小姐,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在乎。
她還記得最後一次張小姐在陸宅的時候,陸爺牽著張小姐的手去逛梅花園。
那個時候,陸爺也沒什麼表情,但眼底裏的欣然卻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