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話有問題?
他感冒了,為什麼沒有一點自覺性呢?還吻她?
她也生氣了,用手推他肩膀。
唇邊滿是他的氣息,帶著煙草味,混合著屬於他的味道。
寧安很熟悉,同時也很排斥。
她皺著眉頭,使勁推他。
這一次,宋少焱倒沒有想糾纏太久,他很快就放開她,不再親吻。
“你感冒了還這樣,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把我傳染是不是?王八蛋。”她最討厭感冒了,尤其是冬天,要是感冒了會很耽誤事。
而且,一感冒,整個人都提不起勁,蔫蔫的。
“吻一下又不會感冒。”他倒是委屈。
“你是不是連常識都沒有了?”寧安不想跟他吵。
有時候他就是這樣,委屈起來好像全天下都欠他似的。
總是覺得自己是有理的,自己做的是對的。
卻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那你知道我感冒了,應該怎麼做。”宋少焱理直氣壯地問。
此時此刻,公寓很黑。
如果燈開著,寧安一定可以在他的臉上看到驕縱又傲嬌的表情,就像個要糖吃的小男孩。
哪怕現在一片漆黑,她都能感受到他語氣的惡劣。
“怎麼做?我能怎麼做?我他媽趕你出去!”
寧安順手就要繞過他去開門!
可是宋少焱眼疾手快,擋在她的跟前,不讓她去開門,而且順勢一推,將她推著往臥室走去。
他對寧安的公寓不熟悉,磕磕碰碰撞到了桌子,疼得他眉頭一皺。
“燈在左手邊,麻煩你開一下好嗎?”寧安實在是受不了。
“咳咳。”宋少焱咳嗽兩聲,這才打開燈。
燈一開,四處通亮。
寧安看到他手臂被撞了一塊,瞬間青紫。
“鬆手,我要洗澡。”寧安警告他。
“我感冒了,本來沒有這麼嚴重,今天趕飛機回來,嚴重了。”宋少焱還在重複這個事實。
“你感冒就感冒唄,你是五歲的孩子嗎?孩子都知道生病要吃藥,你不知道還是怎麼的?”
“我是今天回來才加重的。”
“然後呢?”寧安低頭換上拖鞋。
“……”
“藥箱在臥室床底下,你自己找,我沒工夫伺候你。”寧安去收拾衣服,準備洗澡。
她還沒有伺候人的習慣,更何況她喝醉了。
“藥治不好。”
“藥治不好?”寧安蹙著眉頭看向他,覺著好笑,“藥治不好,那你說怎麼辦。”
“你得抱我兩下。”
“那你去死好了,媽的。”不愛說髒話的寧安,這會兒也有點受不了,她今晚上趁著喝醉說了不少髒話。
但她總分不清,是她醉了,還是宋少焱醉了。
明明他的胡話更多。
寧安不再管他,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
宋少焱看著她無情的背影,心裏頭有些心酸。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還是選擇去她的臥室拿藥。
她的臥室很幹淨,散發著清新的茉莉香,很溫馨,牆上是綠色的牆紙,雅致漂亮。
床鋪被她收拾得一絲不苟,被子、枕頭都是整整齊齊的。
這種整齊,特別讓人產生破壞欲。
宋少焱先將藥箱翻了出來,找到感冒藥,就著礦泉水吃下。
他的目光漸漸兒投放在她的床上,也不管寧安同意不同意,他幹脆脫了鞋子坐上她的床。
床上的氣息和她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也和曾經宋宅的一樣。
寧安擦著頭發出來時就看到這樣的場景——
瘦削、憔悴的男人倚靠著她的枕頭,身形修長,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在翻著手裏的書。
那是她剛買的一本英文版《德伯家的苔絲》,還沒有看幾頁,而宋少焱似乎看得挺專注。
看到他衣服也不脫就坐在她的床上,寧安氣得要命。
“你下來行不行?我準你睡我床上了?”
“不給我睡,給誰睡?”
“給誰睡都不給你睡!”
“安安……給宋少俊睡過嗎?”宋少焱看著她的眼睛,不放鬆。
他這話裏有話,寧安胸口的火冒了上來,眼底凝結著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