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絲間是清新的花香,他下巴輕輕摩挲,觸碰到她柔軟的發絲。
性格使然,陸海寧很少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抱女人。
這會兒主動抱著張雨欣,倒有幾分局促。
他的雙臂越摟越緊,緊緊環在她的腰上。
心隨風動,一下又一下,劇烈跳動。
他微微閉上眼睛,偏過頭,在她的側臉上親吻。
張雨欣手一抖,無名指上的氫氣球鬆開,飛走了……
“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追逐的光……”他在她的耳畔輕語,嗓音很輕,低調醇厚。
他這小半輩子,窮凶極惡,一片黑暗,無數次接近地獄,又無數次和死亡擦肩而過。
在他的世界裏看得到陰鬱和森冷,卻唯獨不見陽光和明亮。
煙火聲太響,張雨欣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隻覺得耳邊癢癢的。
她在他的懷裏轉過頭,明亮的大眼睛茫茫然看向他:“你說什麼?”
他轉過她的臉:“沒什麼,看煙火。”
張雨欣不問了。
但她確實沒聽清。
他滾燙的手摟著她的腰,她的一顆心還在狂亂地跳動著。
氣球飛走了,她有點心疼她的錢。
整場煙火秀持續半個小時,期間有各式各樣的煙火表演,五彩斑斕,很是驚豔。
四周人聲鼎沸,蔚為壯觀。
煙火結束後,空氣中隻有飄動的白煙。
人群漸漸散了,剛剛還是熱熱鬧鬧的地方一下子就變得空空蕩蕩。
張雨欣看著夜空,不願意走。
手裏的奶茶已經冷了,還沒喝完。
她不走,他也沒走。
有那麼一刹,張雨欣很恍惚,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十六歲那年。
“冷不冷?嗯?”他問她。
“不冷,就是肚子有點疼。”張雨欣小聲道。
“怎麼了?怎麼突然肚子疼?吃壞東西了?”
“好像是……大姨媽來了。”張雨欣轉頭看向他,很是無奈。
“……”陸海寧更無奈。
兩人大眼瞪小眼。
良久,陸海寧妥協:“站這別動,我去便利店給你買衛生棉。”
張雨欣很聽話地點點頭,這種時候,也由不得她不聽話。
陸海寧隻好鬆開手,鬆手前在她的腹部揉了揉:“很疼?”
“還好,沒有很疼。”
“等我。”
“嗯。”
張雨欣頓時變得比小乖還乖,站在欄杆處,一動不動,等著陸海寧回來。
風吹在她的臉上,她身上還殘留著屬於陸海寧的氣息。
淺淺的沉木香,從小到大都很熟悉。
她果然很乖,一直等到他回來。
陸海寧是第二次給她買這種東西,比第一次熟練多了。
“奶茶給我,你去洗手間,我在原地等你。”陸海寧從她手裏拿過已經冷掉的奶茶。
“你會跑嗎?”
張雨欣躊躇地看向他。
她那雙透亮的眸子裏竟帶著些許不安。
有點猶豫,還有點踟躕。
“我說等你,就一定會等你。”陸海寧嗓音寡淡,低沉而內斂。
夜色下,他深邃的輪廓越發清晰俊朗,添了一層深沉的魅力。
張雨欣這才放心地點頭,飛快地往洗手間跑。
陸海寧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奶茶,眉頭皺了皺。
這東西……有那麼好喝?
陸海寧一向不喝這玩意,這會兒竟鬼使神差嚐了一口。
吸管上是她唇膏的味道。
她的味道纏繞在他的唇齒間,纏綿不息。
張雨欣出來的時候,很驚悚地看到陸海寧在喝她的奶茶?!
“你不是不喝這個東西嗎?”張雨欣真是震驚。
“不能浪費。”陸海寧一本正經。
張雨欣一想到奶茶是她喝了一半的,忽然更覺驚悚。
“我要回家了,你送我回去嗎?”張雨欣抬頭看向他,“這兒離我公寓遠,不太好打車。”
其實是沒錢打車了。
“時間還早,帶你去看電影?”
“看完送我回家?”
“可以。”
張雨欣隻好同意,她真得沒錢打車了。
陸海寧開車帶著她去了附近的電影院,晚上人很多。
在國外,誰也不認識他們,他們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人,湮沒在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