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你媽的,你們打得是我!
你麻痹的,你他嘛敢打我?
你奶奶的,你瞎啊?
削他!
乒乒乓乓,人群中傳來怒吼,接著就是亂糟糟的群戰開始。
啊!
嗖!
一個人影慘叫著突然從人群中飛出,正砸在大麻子身上。
嘎!
大麻子被砸醒。
大麻子還沒分清咋回事,一個個人影伴隨著慘叫接二連三下餃子似的飛了過來,瞬間就把大麻子活埋了。
不到片刻,三十幾人堆成了一個墳頭,鬼哭狼嚎。
監舍不大的空地上,王猛呲著小白牙,笑嘻嘻地看著這些哼哼唧唧的犯人,一臉的久違了的稀罕八叉。
都他嘛叫個幾把呀?老子也沒下重手,現在老子命令,三十秒歸位,否則,就他嘛都別起來了!王猛突然冷喝道。
呼呼啦啦,要說這些犯人真是欺軟怕硬的好手,王猛話剛一出口,這些剛才還哭幾賴尿的犯人立馬麻溜地爭先恐後地回到自己鋪位上去了,有些被揍得走不動的犯人,愣是速度飛快地爬回去了。
犯人們一個個規規矩矩盤膝坐在通鋪上,驚懼地看著王猛。
隻有大麻子還在昏迷中。
草!你們這幫癟犢子,一點同誌友誼都沒有,趕緊把他弄醒。王猛一指大麻子,對這些犯人罵道。
大麻子身邊的一個精瘦老頭,趕緊把鞋塔拉甩了,把腳丫子伸到大麻子鼻子底下。
嗷嗚大麻子居然醒了。
王猛傻眼,看著老頭黑乎乎的腳丫子,王猛渾身一抖,我草啊!這他嘛得多臭啊,才能達到救人的境界?
草!你個老不死的,你敢把臭腳丫子亮出來?不想要了?大麻子醒來後差點被臭暈,大罵道。
頭兒?我哪敢呀?是那位大爺讓的!精瘦老頭趕緊把腳丫子壓在褥子底下,滿臉堆笑,討好地說道,還指了指王猛。
這裏我是大爺,還有誰嘎?鬼呀!大麻子順著精瘦老頭的手指看向王猛,頓時眼珠子就瞪圓了,眼皮一翻,還要暈過去。
你他嘛敢暈倒,老子就把你帶走。王猛罵道。
嘎!
大麻子咯嘍一聲,愣是沒昏過去,挺過來了。
鬼爺!你可不能把我帶走啊!我上有三歲的娃娃,下有八十歲老母,他們可等著我照顧呢!大麻子撲通一聲又給王猛跪下了,已經語無倫次了。
鬼你大爺?再磨嘰,老子弄死你!王猛一瞪眼珠子。
大麻子立馬雙手捂嘴,老老實實地跪在通鋪上。
有煙嗎?王猛走到大麻子身邊,問道。
有!大麻子趕緊往精瘦老頭這邊靠,要把靠牆的位置給王猛。這個把邊位置把邊,可是最好的位置,隻有獄霸才能睡在這。顯然,他已經把鬼爺當成比他還牛比的存在了。
精瘦老頭也趕緊扒拉旁邊的人,犯人們一個個全部往旁邊靠,給王猛這位爺讓地方。
撲通,另一次最邊上靠近蹲便鋪位上的一個瘦小的年輕人,被擠到蹲便裏去了。
行了!都不容易,有個地方躺著就行了。王猛心地善良。
爺?您抽煙?大麻子從褥子一角鼓搗了半天,才取出半盒褶褶巴巴的廉價香煙。
嗖!
此時,那個落尿裏的年輕人,飛速奔到鐵門前,趴在上麵聽聲。這是怕獄警過來發現有人抽煙,所以要監視把風。
在監舍裏,靠近蹲便的鋪位也是把邊,但顯然這位置是最差的,騷臭衝天不說,晚上有人起夜方便,很容易被崩上尿,要是碰到拉屎的,那都能被臭死。睡在這個位置的人必然是監舍內最沒有地位的人,越是靠近把著牆邊的獄霸,地位就越高。
王猛接過煙盒,抽出一顆沒有過濾嘴的香煙,又把煙盒扔給了大麻子,他知道,在這裏,煙比黃金還難弄。
精瘦老頭真會來事,不知從哪翻出來一個拇指大的火石,又在褥子縫裏抽出一小團棉花。
刺啦,火石在水泥上使勁不間斷地蹭了十幾下,迸濺的火花引燃棉花。棉花著了。
看來老頭經常幹著工作,已經熟能生巧了。王猛佩服,這個方法特種兵也常用,但沒有火石時,就是鑽木取火。
精瘦老頭也不怕燙,捧著燃燒的棉花遞到王猛麵前,王猛把香煙湊了過去,點燃。
老頭這才把棉花扔地上,燙得直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