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杜乙一的刀,根本就沒有刀法。
或許這就是大道至簡。
刀,主要是作為劈砍之用。
而最簡單貼切的形容是,哪怕是一個混混,在江湖混得久了,街頭打鬥多了,恐怕都是一個用刀高手。
那為何不用劍
一來,劍,適合君子所用。
二來,刀,更適合戰場砍殺。
除了劈砍,就是劈砍。
最直截了當,最有效率的劈砍。
所以,劈砍二字,就包含了用刀的全部技巧。
再過多研究,刀法也強不到哪裏去。
所以,巫清君無法理解。
她本想詢問,又想到方才她開口,就打斷了陸羽,決定還是以後再問。
雖然,修行界都知道,巫家的劍,是殺人的劍。但是陸羽磨刀,磨礪的是殺心。
這兩者天差地遠。
巫清君聽從了陸羽,暫停修煉。
她也為此變得無所事事,在閑暇之中,她開始布置起了小木屋。
摘點野花,栽種在木屋周邊,木屋裏處,她也做了一張木桌,兩張木椅。
至於兩人在這處停留了那麼久都沒人過來,實在是這裏太過偏僻。
這是洪家的勢力邊界沒錯,卻是與洪家宗族,尚有很遠。
如此,過了三個半月。
樹葉枯黃,秋季將至。
最近這半個月,巫清君通常都是一早出去,過了中午時分,才姍姍遲回。
陸羽沒有問她去幹什麼,他的身心都完全沉浸了進去。
巫清君也沒去哪裏,在附近徘徊。
陸羽的磨刀之音,打亂了她的心境,以至她不得以走遠一些,才得以平複下來。
她無法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尤其是昨晚她徹夜未眠,陸羽在潭邊磨刀的動靜,就如一個緊箍在頭的魔咒。
“沙沙”
聲音微弱,卻是在無形之中,一下接著一下,她的氣血都為之不暢。
直至臨近天明,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跟著微微顫動。
為此,她相比於平日更早,就離開了木屋。
她不止一次嚐試過,努力維持心境。
因為她發現,陸羽不眠不休,一直磨了那麼長時間,都還能保持,她卻不能。
可是她不服輸的心理,在堅持了十來天以後,就徹底放棄了。
當她傍晚時分回來。
卻發現陸羽停止磨刀了。
而是削了一根長杆,做成了魚釣,坐在潭邊釣魚。
這深潭有魚,她是知道的。
她走近陸羽坐下。
一旁用大根木頭鑿出的木桶,已裝著了五條手掌大小的魚。
“不磨刀了”她問。
巫清君這一問,實際上是別有所指。
來到這裏,呆了三個半月,陸羽又不前去洪家。
所以陸羽一停下來,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是不是即將要去。
“你感興趣”陸羽反問。
巫清君搖了搖頭,“我不用刀。”
“嗯,你不適合。”
突然,魚竿一沉,彎成了一個弧度。
陸羽猛地一提,一條魚就甩著尾離開水麵。
“這是第六條,應該夠了。”巫清君說道。
她也知陸羽食量不大,這六條魚,足夠她和陸羽吃上一頓了。
“對了,你會做魚嗎”陸羽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