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雷中天說道。
雷龍斟酌半響,語氣有些不確定,“三年有些倉促。”
“我想,是夠了。”雷中天擺了擺手。
“爺爺,既然你這麼說,孫兒必定會勤加修煉,以期在三年之內,踏入半步金丹之境。”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到時整個修行界,都會蠢蠢欲動,試圖在大雪山上,分一杯羹。”
雷中天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神往,卻又帶著兩分失落。
“有一件事,我想還是有必要說說。”雷中天歎息。
“不知是何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日後能留一線,還是得留一線。”
雷龍一愣,低頭輕聲道,“爺爺,孫兒記住了。”
“嗯,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雷中天長長地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有些錯誤,不能犯,不然會後悔終生。”
說完,雷中天走了出去。
雷龍則是保持著恭敬神情,目送雷中天進入雷家別墅的大門。
其後,他也轉身,走向湖畔。
直至此刻,雷龍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冽的弧度。
陸羽,必須要死。
雷龍的視線,平視著那棟在幾個月前就已燒毀的小木屋。
而他步伐不停,宛如沒有察覺,他的下一腳,即將要埋進湖裏。
可是下一刻,發生了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他居然在湖麵上行走
每一步落下,僅是讓湖麵泛起一圈圈小漣漪。
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在梯田的田埂之中行走。
y省的季節,盡然是深秋,也不顯冷。
走在前麵的,是一個身穿灰衣灰褲,清靈秀氣的少女。
她柔嫩的雙足,踩踏在濕潤而泥濘的田埂上,卻沒有沾上任何泥漿汙垢。
每當她抬腳,可看到其足底,幹淨得如初生雪蓮。
跟在少女身後的年輕人,就沒這麼清逸灑脫了。
他那一雙運動鞋,早就變得髒兮兮的,裏裏外外全都濕透。
“唉”
他看了看灰衣少女的腳,又看了看自己的。
幹脆也把腳下的雙鞋脫掉,留在了田埂。
這兩個人,正是上官凝霜和陸羽。
他跟著這丫頭片子,就像苦行僧似的,一路走啊走。
要是有路,好好的走就是,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狼狽。
然而,上官凝霜卻素來不按套路出牌。
隨意的走,走到哪裏就是哪裏。
陸羽還真有些吃不消了。
雖說他明知,這是修行的一種,而這種修行,也適用於他。
天氣,略顯悶熱。
當夕陽的餘暉迸發出最後一縷光,陸羽發現東邊天際,出現了一條黑帶。
“倒黴啊,這恐怕是快要下雨。”
陸羽糾結地看著上官凝霜的背影,言語之中隱露不滿。
下雨,對第三步修行者來說,幾乎沒什麼影響。
可外擴真元,阻擋雨水。
就像上官凝霜,塵埃不沾身,就是利用了這個竅門。
不過,這要是無時無刻地運轉真元,沒有半刻停頓,還是像她這般,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走路。
半步金丹,走做不到。
況且,這一路不停的走,走了一個多月。
這對於意誌,絕對是一種殘酷的淬煉。
他真的,真的很想,找個什麼理由,勸服上官凝霜停下,然後他就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
“唉要下雨咯”陸羽又特地喊了一聲。
似是為了回應陸羽,東邊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低沉。
打雷了。
原本一直沒有給予回應的上官凝霜,突然腳步一頓。
“那好,我們找個地方避雨。”
陸羽一聽,剛要咧嘴要笑,視線過去,卻是看到上官凝霜的雙肩,似乎在微微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