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議天家是什麼罪名,想必你也清楚。”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警告的話,現在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是。”有再多的不甘和憤恨,柳意荃也不敢在秦王麵前顯露分毫,因此恭敬地應了一聲。
傅陵灝見狀,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轉頭開始和孟泉海寒暄起來。
宜國公自籌此時裏外不是人,找了個借口就想離開,孟泉海自然樂得送客。
“慢著。”
就在宜國公父子鬆了口氣,以為可以全身而退的時候,傅陵灝突然開口叫住了兩人。
“我記得,你並無功名在身?”他坐在首位,看著一身畏畏縮縮的柳意荃,開頭問道。
“是。”柳意荃點了點頭,心中打鼓。
秦王想做什麼?
難道相以明年春試威脅?
不!應該不可能!這大庭廣眾之下,秦王就算再得寵,也不敢如此作為!
“既無功名在身,就是一介布衣……”傅陵灝看著他的目光越來越冷:“布衣見了本王,居然不行跪禮?是你不把本王放在眼裏,還是你宜國公府沒人教你規矩?”
聽到這話,宜國公的冷汗都下來了!
立刻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大喊道:“王爺饒命!是臣教導無方!衝撞了王爺與王妃,還請恕罪!”
說著,狠狠扯了一下柳意荃的衣擺,怒斥道:“蠢貨!還站著幹什麼!?不向王爺王妃行禮!”
宜國公不虧是老狐狸,立刻就明白,傅陵灝這是在敲山震虎!
他要的哪裏是柳意荃朝他下跪,他要的是柳意荃向孟昭玥低頭,要的是宜國公府向孟府低頭!
被父親那麼一扯,柳意荃一個沒站穩就摔倒在地,聽著父親的話,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傅陵灝,又將目光放在了孟昭玥的臉上。
這個女人!
竟然讓他如此受辱!
柳意荃的目光讓孟昭玥微微皺起了眉頭,一直關注著她的秦王見狀冷笑一聲:“柳公子可是不服?”
“不……不敢。”雖然憤恨,但是柳意荃到底還是有一絲理智在:“草民魯莽!草民知錯!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傅陵灝看著他的樣子,沒有說話,反而是轉頭看了一眼孟昭玥,柔聲問道:“王妃覺得呢?”
“……”這是給她立威啊!
孟昭玥感激地看了一眼傅陵灝,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柳意荃,嫌棄地擺了擺手:“算了,你讓他起來吧。”
別髒了我孟家的地方。
“還不謝謝王妃?”她的嫌棄傅陵灝看在眼裏,覺得頗為有趣。
“謝……謝王妃!”柳意荃咬著牙說道。
等到宜國公父子離開,傅陵灝才慢悠悠地遞過一張帖子,說道:“雖然有父皇賜婚,但是禮不可廢,我既已封王建府,那聘禮便要從我王府中拿。”
“隻是我自幼不長於宮中,因此這珍寶見識自然是不及王妃的,既然這是給你的聘禮,不如王妃自行去庫中選取。”
一句話,東西都在那,你看上了就拿!
這麼大方?孟昭玥聞言一挑眉,看著傅陵灝,想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妃不說話,我就當是答應了。”傅陵灝站起身來,笑著說道:“那本王就在王府,靜候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