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暗中坐了起來,四下裏瞧了瞧,並未看見安夏的影子。
陸凜然就像渾身觸電一般,猛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陰沉著一張臉衝出房間,卻看見安夏正在和白芸在二樓的樓梯口對峙。
“安夏,你要的不過是錢,我可以給你,隻要你答應,從陸家滾出去,我就立刻……”
“我是需要錢,”安夏沒有讓白芸把話說完,而是直接打斷,眉頭向上一挑,斬釘截鐵的說道,“但是,也絕對不會要你的黑心錢,而且,我知道你為什麼想要把我趕出陸家,不過就是想要霸占屬於凜然的財產,這話說的沒錯吧?”
隻要陸凜然沒有成家,陸家的財產就不會全部交到他的手中,白芸身為陸鎮國的合法妻子,自然可以在他死後,分到一半的財產。
可一旦陸凜然結了婚,陸鎮國就會把自己全部家產,都轉到兒子的名下。
這樣一來,白芸將會一無所有,陸鎮國還活著,她或許還能呆在陸家,若是人死了,陸凜然會第一個把她給轟出去。
因此,白芸說什麼也不能讓安夏留下來,隻要這個女人消失,陸凜然就不會得到所有的財產。
但可惜的是……
“繼母,強扭的瓜不甜,您還是省省力氣吧。”
安夏雖然並不喜歡陸凜然,他們之間的婚姻,不過是一紙合同的產物。
但他畢竟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拽了她一把,安夏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絕對不會以怨報恩。
所以,甭管白芸到底提出怎樣誘人的條件,她始終堅持留在陸凜然的身邊.
“行,安夏,你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怨我對你不客氣了!”
白芸的話音剛落,便一把掐住安夏的脖子,也不知這老女人到底哪來的力氣,便把人推到二樓的圍欄邊兒上。
她拚命抓住一側的樓梯扶手,若是鬆了勁兒,便會被白芸從二樓推下去,就算摔不死,那也得摔個半殘。
“去死吧!”
啊!
一聲驚叫,回蕩在空蕩的二樓回廊裏,但卻並非出自安夏之口,而是被一拳打倒在地的白芸。
“凜然,你什麼時候醒的?”
陸凜然沒有回答安夏的話,而是把人護在自己的身後,惡狠狠瞪了一眼,仍舊趴在地上的白芸,“在陸家殺人,真不愧是白菲兒的母親!”
“陸凜然,我可是你的繼母,你竟然敢打我,你就不怕鎮國把你這個不孝子給趕出去嗎?!”
白芸一邊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邊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擦掉自己嘴角的血漬,便又想開口咒罵,卻被陸鎮國的聲音嗬斥住。
“白芸,你鬧夠沒有?”
陸鎮國剛剛從公司回來,最近正在做股份交接,要忙的事情實在太多,根本顧不上家裏的瑣事。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向來溫柔賢惠的妻子,竟然想要謀殺自己的兒媳婦,若不是陸鎮國碰巧撞見,還真是不敢相信。
而白芸一看是陸鎮國回來了,便立刻收起自己猙獰的嘴臉,可憐兮兮的說道,“鎮國,你可不要冤枉我呀,明明是安夏仗著自己是凜然的妻子,就不把我這個繼母放在眼裏,還打了我好幾個巴掌,還有……還有菲兒,也被她打進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