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這段時間,沈暨南幾乎每天都會來,待的時間不算太長,通常陪我吃一頓飯或者守在一邊等我看會兒書就又離開了。
關於他的事情,我半句也沒再問過。
直到一天晚上,我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有些異樣的感受。驚醒後,感受到自己被一雙手從身後環抱著。
是沈暨南。
這些年,我對他的味道和溫度太過熟悉,就算在深夜裏看不清臉,我也很確定是他。
他雙手還有些發涼,看來剛到不久。
“吵醒你了?”我細微的動作讓沈暨南察覺到我已經醒了。
“嗯。”我身體僵硬的動了下,沒有轉過頭去看他,“你怎麼來了?”
我破天荒的問了一句。
已經半夜,我實在不知道沈暨南為什麼會來這裏。
他以前回家大概是為了盡快讓我懷上孩子,等著我生下孩子就能如願和我離婚,最近每天白天來看我也有可能是迫於沈家的壓力。
可這個時候了,又沒人會盯著他。
“別問了,早點休息。”
沈暨南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讓我更加生疑,我一直揣測著睡不著,腦海中一團的亂。
他忽然更靠近了我,環在我腰上的手收緊,“凶手已經找到了,是附近的一個流浪漢,以後你不用擔心了,他不會再來騷擾你。”
我疲倦的眼在黑暗中驀然睜開。
黑夜裏,沈暨南的頭就枕在我的肩上,他身上的溫度清晰的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傳遞到我身上,可他還是格外的遙遠。
怎麼可能是流浪漢?
我不過懷孕三個月,因為身體差營養不良,穿著寬鬆的病服根本看不出任何懷孕的跡象。
如果不是早有安排圖謀不軌,絕對不可能衝上來就對我的腹部下手。
沈暨南在撒謊。
“這就是你們查了快半個月的結果。”我冷冷的問了一句,手上的動作已經下意識的想把他推開。
“警察通過監控器找到了那個人,醫院也有目擊證人確定是他,不會有錯。”沈暨南像是在擔心我隨時會失控掙脫他,落在我身上的力道越來越重,把我抱緊到快要喘不過氣來。
或許是因為生氣和激動,我呼吸都變得急促,“他是凶手,那指使他的人呢?”
“沒有人指使他,他有狂躁症,已經不是第一次傷……”
“沈暨南,你在撒謊!”
我推不開他,失控的衝著他一頓亂抓亂咬,眼淚在我眼框裏麵打轉,始終流不出去。
“你肯定知道真相,對不對?你就是護著許知遙!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是不是因為你愛她,所以她就算殺人放火,你都可以幫她通通扛下來?”我不知道是心口在疼,還是因為呼吸不過來難受,死死的捂住了胸口,抽泣的聲音都變得沙啞,“許知遙是你最喜歡的人,可我的孩子也是我最親近的人,他是我身上的血肉,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也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護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