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紀還,還沒喝過酒,更不懂酒有什麼好喝的,隻覺得這東西辛辣無比,喝多了還臭臭的。
再看向盧植,卻見昔日放滿了書簡的桌子如今隻有一壺酒和一個杯子。
從盧植坐的位置和打開的窗戶來看,盧植是在以月下酒。
“父親,你又喝酒了,酒傷身,還是少飲為好。”
盧植微微皺眉,將杯子放下,問道“大將軍可是有話讓你帶給我?”
“倭國使者已經到了涿郡,明日或後日就會到薊縣,大將軍請父親代表朝廷出麵和倭人接觸,看看他們的來意。”
“嗬嗬,馬子玉這是給我看他的武功啊”
盧毓微微皺眉,他能感覺到盧植對馬強有很多不滿。
他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如今朝中大勢已定,如果盧植繼續這樣,遲早有一會走上張喜等人的老路。
“父親,孩兒有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你這話就是該講吧。”
“父親,朝中局勢已定,大將軍之勢遠勝昔日竇武,即使是梁冀、董卓之輩也有所不如。
父”
盧毓話還沒完,盧植怒而拍桌喝道“兒,你在教為父嗎?”
盧毓歎道“孩兒隻是不想我盧氏走上張、楊等人的路罷了”
“你可知,昔日他馬子玉是如何對我等的?
他等子長大成熟,有能力治理好國家了,就會還權於子!
可你現在看看,他現在要改製變法!他這是要還權於子嗎?他這是準備當呂不韋!當趙高!當王莽!!!”
盧植把一直憋在胸口的話猛的了出來。
這些話,他不知道憋了多久了
“可孩兒覺得大將軍這是在保護子,子雖然失了權力,但卻可以讓漢祚永存!”盧毓毫不退縮的回道“孩兒在大將軍身旁,看得到所有的改製文件。
沒錯,等改製完成後,子再也不是那個言出法隨,一言出而下變色的子了。
但子卻還是子,大漢還是大漢,國號未變,子未變,這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父親你曆經兩代,應該明白,到了大將軍這種地步,非進即退,難道父親是想看到大將軍真的代漢自立嗎?”
盧植黑著臉,手腳都在顫抖,他沒想到盧毓跟了馬強這麼點時間,現在敢如此對他話了。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盧毓的話其實是有道理的。
馬強如今雄踞河北,中原諸侯對其虎視眈眈,如果真的還政於子,那麼馬強要麼死在中原諸侯手裏,要麼死在子手中。
這也是之前盧植勸馬強不要那麼急的交權的原因。
盧植其實是很矛盾的。
他一方麵明白馬強主政是現在大漢最好的選擇。
另一方麵做為大漢臣子的他又無法接受馬強的種種逾越之舉。
更別這一次名為強國,實際上虛君的變法改製了。
等國家會議等製度正式實施後,子除了在國家大典上出席一下,還有什麼用?
那還要什麼子?找個木偶擺在那不是一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