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從沉眠中蘇醒的莫宇像往常那般下意識揉了揉眼睛,這樣做能更快睜眼。
然而。
睜開眼睛的莫宇此刻卻看不到自己熟悉的花板,也沒有從身上感受到毛毯應有的溫度。
涼嗖嗖的,如同置身於寒風中般。
低頭,莫宇大腦很快陷入當機狀態。
是被震驚的。
周圍不再是自己熟悉的房間,身下也不是柔軟的席夢思,蓋在自己身上的也不是六十塊地攤貨毛毯。
這裏比自己的房間更大,也更破敗,像是一座廢棄的廟宇。
是的,就是廟宇。
之所以判斷是廟宇,是因為莫宇看到自己麵前有著一個由泥胎塑成的雕像,它跟著自己老家山上廟宇中擺放的神明雕像類似。
結構也很相像,都是一張桌子,一個香爐,幾個瓷碗。
但桌子是缺了角的,瓷碗也是崩了口的,並且上邊不是蓋著灰就是蛛絲,很髒,這也是莫宇判斷這裏是廢棄廟宇的原因。
“這裏稻草我的手”
莫宇很快發現更大的問題,自己身下躺著的是幹涸的稻草,而更可怕的是,他成年人的手竟然轉換成了孩才有的大,而且手掌還髒兮兮的。
“啊,疼。”
捏著自己麵頰的莫宇忍不住發出驚叫,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了,稚嫩清脆,像個孩子一樣。
這是哪?
我怎麼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疑問三連,莫宇坐在稻草上愣愣思考,可慢慢的,那臉逐漸被驚恐的表情所替代,緊接著是濃濃的不可置信。
半晌,莫宇麵色終於好轉。
腦海中存在的記憶告訴他,這裏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二十一世紀,而是古代。
“魂穿麼?”
莫宇蹙著眉低語,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接受又能夠怎麼樣?
不接受難道就能夠回去了?
大喊大叫,像個孩子般哭泣?
莫宇自認自己做不到,他從來就是一個要強的人,提早一個人的生活早就讓他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
脖子好重
下意識的低頭,莫宇便看到自己脖子處有著用繩索係著一顆嬰兒拳頭大的黑色球體。
抬手輕輕撫摸。
鐵球?
莫宇一愣,有些不明所以,自己為什麼要佩戴著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鐵球?
是某種特殊癖好麼?
無奈搖搖頭,莫宇沒有繼續糾結。
繼續在稻草上發愣整理信息半個時辰,莫宇這才起身往外走,他決定看看這個世界。
廟宇沒有相連的房間,不過兩邊各生長著一顆大柳樹,兩人抱粗,莫宇判斷應該有百年,甚至千年的樹齡,廟宇前有水塘,不大,約莫一百多平,莫宇也從塘水中看到自己的樣貌。
臉髒兮兮的,但一雙眼睛卻出奇的黑不溜秋,就跟著鐵球般散發出淡淡熠光。
這具軀體年齡絕對不超過七歲!
“誒,乞丐你醒啦?”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莫宇趕緊起身,朝著聲源望去,隨後看到話的是稍稍比自己高上一些,但卻跟著自己一樣狼狽的男孩。
“你怎麼不話?還在生氣我暫住在這裏?你放心,我不會白住的,我娘跟我過,要知恩圖報,你看,這是我今早剛剛抓到的兔子,等會我烤熟了我們一起吃。”著男孩手往上抬了抬。
這時莫宇才注意到,他手裏還提著一隻灰毛兔子,同時也很驚訝,明明對方的不是普通話,他卻仍舊能夠聽得懂。
應該是這具身體的原因。
另外他還得到訊息,自己跟這個男孩並不是熟。
“真的是。”
注意到莫宇沒有反應,男孩以為莫宇還在生氣,也就沒有在意,而是蹲在水塘麵前處理起灰兔。
他拔出腰間匕首,熟練的給兔子放血拔毛,清洗幹淨後找了一根木棍串上。
“唉?你是想幫我生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