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嘴角微抽,“那位雪兒小姐根本沒受什麼傷,當然沒事。”
那就好。
肖逸南心安了,又問,“她有等我手術結束再離開嗎”
醫生點頭。
肖逸南笑了,像個得到糖果獎勵的孩子。
醫生不免心酸。
隻是留下到手術結束,其實這是但凡有點良心的人,都會做的,畢竟,肖逸南是為雪兒才受的傷。
走出病房,醫生沒給忍住,打了通電話給雪兒。
“喂,哪位。”
“雪兒小姐,我這裏是醫院啊,肖逸南先生醒了,你要不要來看看他啊他一個人在病房,我看他蠻寂寞的。”
“”那頭沉吟很久,傳來一聲,“好。”
“你說她要來看我”肖逸南聽到醫生的話,簡直難以置信。
醫生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電話裏雪兒親口說好的。”
肖逸南咧開嘴,笑得像個白癡。
片刻。
病房門真的被推開。
走進的,也真的是雪兒。
“母夜叉。”肖逸南幾乎是脫口而出,麵上欣喜,如太陽。
雪兒麵無表情,坐在肖逸南麵前的椅子上。
肖逸南震驚,愈發喜悅,“母夜叉,你”
“肖逸南。”雪兒突然開口,“你猜的沒錯,我就是紀茶芝。”
肖逸南瞠眸,不解她為什麼突然承認了。
紀茶芝繼續道,“肖逸南,我其實不明白你為什麼要一直糾纏我,我自認沒有值得你喜歡的地方,如果你是對朗哥的死有歉疚,那你要做的,就是從此消失在我麵前。”
“如果你是因為曾經強要我而愧疚,那麼你救了幾次,都還清了。”
“我謝謝你的幾次相救。如果你要原諒,我給你原諒。”
“但除此之外,我什麼都給不了你。”
“我不愛你。我愛的隻有朗哥。”
“你每次出現,我都隻會想到朗哥的死,如果沒有你,我和朗哥現在應該幸福地周遊在世界各地,他彈琴,我陪著她,他在哪裏,我在哪裏。”
“可如今朗哥不在了,所以,我的心也死了。”
“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安靜地生活,有朗哥的音樂陪我,沒有糾纏、沒有恨,我不想恨你了,所以你也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算我求你。”
“”
肖逸南呆滯,眸底撕開一抹痛楚,她的話,就像是來跟他訣別的。
“你放心,我不是要去死,我隻是累了。”
紀茶芝直視他,“肖逸南,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能勉強的就是感情,就像你怎麼都不喜歡夏依蘭,而我,也怎麼都不喜歡你,你覺得夏依蘭煩,我也覺得你煩。”
“所以,放過我,也放過你,才是我們彼此該走的路。”
“但如果你怎麼都不讓我平靜,那我想,我會自殺,因為當我前幾天正的掉進大海的一顆,那我被海水吞噬的一刻,我竟然看到了朗哥在對我微笑。”
“所以,別逼我。”
說完最後三個字,紀茶芝起身,離開。
那背影帶著深沉的決然。
讓肖逸南的四肢就像被定住,再也動憚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