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茶芝麵無表情,近乎諷刺地看著肖逸南,“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喜歡我甚至想不通你喜歡我什麼還是你就喜歡和自己好朋友搶女人肖逸南,你知道我每次聽你說這種話,我有多惡心嗎”
肖逸南這下連整個身形都僵硬,好半響,才道,“母夜叉,我隻是想等你的身體好”
“謝謝不需要。我現在隻要你滾。”紀茶芝冷冷指門。
肖逸南喉頭滾動,“母夜叉”
“我要你滾你是聽不懂”
紀茶芝突然神情躁動,繃緊的身體因為憤怒而扯痛了傷口,她的臉又白幾分,但嗓音,卻是更冷了。
“肖逸南,你要我生下孩子,我已經生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你和我之間永遠不可能有愛,我對你的隻有恨”
“是你害死了我的朗哥,如果殺人不犯法,我其實無數次都想殺了你替朗哥報仇”
“而這個孩子,他終於從我肚子裏出來了,我再也不欠你了”
“滾,帶著你的孩子滾”
淒厲的聲音像是懾人的女鬼。
所有人都從紀茶芝的聲音裏,聽出了她對肖逸南濃濃的恨。
肖母呆住了,夏依蘭也呆住了。
唯有肖逸南,緊縮的瞳仁像是被全世界的霧霾籠罩,那麼深、那麼重,重得每一次的呼吸,都似窒息。
像是被人攫住了喉嚨。
又像是被人攫住了心髒。
“逸少,你先出去吧,茶茶我會照顧的。”
雲薇薇知道肖逸南此刻有多痛,但此時此刻,她勸不了什麼,沒有什麼比一個愛一個恨更無奈的情感。
所以,唯有先讓肖逸南離開。
肖逸南神色晦暗,緊了緊五指,僵硬地轉身,那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荊棘上。
刺冷。
肖瑟。
肖母和夏依蘭也走了。
病房裏一時安靜到死寂。
好半響,雲薇薇才握了握紀茶芝冰冷的手,沒有說話,隻是給予她溫暖。
紀茶芝緩緩移動眼眸,看著她眼神眼神空洞,甚至有些恍惚。
“薇薇,你知道嗎,我不久前,看到朗哥了,他站在一抹白光中,笑著看我,他說他來接我了,他說要在天堂給我辦一場隻屬於我們的婚禮。”
“可為什麼,朗哥突然就不見了呢。”
“我睜開眼,隻看到你,還有肖逸南。”
“朗哥不要我了,他為什麼又不帶我走了”
紀茶芝說著說著,突然掩住臉開始哭泣。
那一聲一聲,聽得人心揪。
雲薇薇眼眶通紅,說,“茶茶,你身體還很弱,不能哭,我們不哭了朗哥在天堂,肯定也不希望你這樣,他隻是想你好好活下去,好好生活,開心快樂,隻有這樣,他才會也開心,你說對麼”
紀茶芝喉頭抽哽,好半響,才擦了擦眼淚道,“薇薇,我討厭醫院的味道,我想回家,回我和朗哥的家。我說過,我要學琴,然後用琴聲,記錄我對朗哥的思念。”
“薇薇,你讓人替我辦出院手續,我現在就要出院。”
雲薇薇擔憂,“可你現在的身體”
“我可以回家後請保姆,薇薇,我現在隻想出院。”
紀茶芝的嗓音很堅決,雲薇薇隻能答應。
雲薇薇回病房後,想給墨天絕打電話,沒想到,剛撥出,墨天絕回來了。
“怎麼了”墨天絕一邊看著閃起的手機,一邊看向雲薇薇布著憂愁的臉,問。
雲薇薇把剛剛肖母來的事說了一遍。
墨天絕眉頭緊鎖。
片刻說了句,“交給我。”
然後走出了病房。
他給肖逸南打電話,但是手機關機。
墨天絕眉心緊擰,又給保鏢打電話,“查一查,肖逸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