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坐在床沿處,神色甚是嚴肅。隻見他動作輕柔地幫床上的人兒理了理那較為淩亂的發絲,露出了一張精致的小臉來。美中不足的便是臉上有著些許血跡以及幾處抓痕,看來那群劣妖傷她不淺。
順著她那張精致的小臉往下,脖頸處也有一條較深的口子,不過由於時間較長的緣故,傷口已經結痂了。再往下看,似乎有些慘不忍睹了。那些抓痕就如同上千萬隻蜈蚣般張牙舞爪、密密麻麻地在她凹凸有致的身上耀武揚威。
蕭然夢袖子下的手作握拳狀,攥得緊緊的。人兒身上的那些條蜈蚣狀、或深或淺的抓痕看的他是觸目驚心。
無轉過頭來望了望蕭然夢,那張宛若仙人般的俊顏上掛著一抹苦笑。他的嘴角微微張了張卻是沒有吐出半個字,似是下定決心般,隻見他抿住唇角又將頭轉了過去,目光鎖在了床上的人兒身上。
蕭然夢眯了眯狹長的鳳眸,望著那抹白色的背影兀自出神,作若有所思狀。他似是很突然地想到了什麼,鳳眸裏劃過一絲內疚之色,那藏著袖子下的手攥得更緊了。
無揚了揚袖,纖長的手指便是覆在了人兒的身上,隻要他的指腹輕輕劃過那些蜈蚣狀的抓痕,而那令人觸目驚心的抓痕竟是奇跡般的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人兒白皙如初生嬰兒般的肌膚。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人兒的身上早已沒有一處抓痕,就連那一同被抓破的衣衫如今也是嶄然一新。倒是無,他的臉色並不是那麼好,甚至有些蒼白得駭人。他也隻得撐著床沿而立,可還是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無垂著眼簾沒有看向蕭然夢,僅是腳步踉蹌地與他擦肩而過。
“你......”蕭然夢叫住了他,可話到口中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當初他可是想方設法地要置自己於死地,可如今卻又......這,算是彌補?思及此,蕭然夢那張妖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若真如此,他還真不稀罕。
無應聲而止步卻並未回頭,輕啟貝齒道:“當初之事全然是一個誤會,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罷。”語畢,無似是認栽般闔上了眸子。他,在等他的答複。
“本君要帶她走。”蕭然夢雖是沒有正麵回答,但那意思卻已明了。隻見他背對著無,狹長的鳳眸裏盡是床上人兒的身影,再無他物。
無的嘴角彎了彎,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他果然是不信自己,也罷。
“妖君,請以大局為重。”無終是好心勸說道。
蕭然夢眯了眯狹長的鳳眸,笑道:“嗬,什麼是大局?對於本君來說,她,便是本君的大局。”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床上人兒的那張精致的容顏上,沒錯,對於他來說,她便是他的大局,他的唯一。
無總算斂好了情緒,全然不複方才那般頹廢。隻見他將身子轉了過來,定定地看著蕭然夢那抹紅色的背影。
“妖君。”無的語氣變得緩和起來,他要讓他記住他是妖君,是妖界之王,不可以兒女情長。
蕭然夢怔了怔,又似是下定決心般。隻見他闔上了他那狹長的鳳眸,總算啟齒道:“本君,不,我可以不當妖君,隻要能帶她走。”語畢,隻見他俯身便是抱起了床上仍昏迷不醒的人兒。
“讓開!”蕭然夢幾乎是用吼的方式來道出這兩個字。
無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僅是立在那裏。
“我叫你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真的,蕭然夢此時此刻真就想掐死眼前這個宛若仙人般的麵孔。但是,他不會這麼做。或許是他心存善念,亦或許是他念其往昔。
無仍是沒有要挪步的意思,僅是立在那裏,目光定定地對上蕭然夢狹長的鳳眸,沒有半絲退讓之意。
“我都說了我可以不當妖君,我隻是想帶我的女人離開,僅此而已。”
“我不是你的女人而你也隻能是妖君。”出聲者不是無而是蕭然夢懷中昏迷已久的蘭之若,隻見她頑皮地衝他眨了眨眼睛,無害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