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說這些做什麼,倒不如和皇上敘敘別來之情,興許皇上還念舊呢!”蓮心幾分不解,皇上一走,就匆匆進來。
顏澈不答話,揮手示意婢子下去,她知道,複仇的戰場上,硝煙不斷,敵軍狡詐狠辣,而自己隻能一人孤身作戰,她要好好想一想。
其實,剛剛的一番話已經暗箭傷人,那杯清茶更是毒中之毒。顏澈深曉近年皇上縱欲而傷身,這藥便有著聚集暗傷而化丹藥為積傷,終有一日,滴水涓流彙集成大江大河,便叫他,那個負了他的人,死得百般不甘!
想到此處,顏澈不禁打個寒戰,她都不明白自己這些年來怎麼如此狠毒。隻是若不狠毒,又怎生複仇,複他負心之仇!
而剛剛一番言語間,她提及木貴妃的老相好——沈言拭,顏澈不過是偶爾機緣巧合撞破了此事,憑借聰穎機智也猜出了幾分,方才殿中提及,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皇上深信木貴妃多年,怎的憑著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心生懷疑呢?
實則不然,蘇欒最最忌諱的就是背叛二字,適才顏澈竟而一擊成功,雖然他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已然起疑,這事如何,暫下不表。
皇後知道,借刀殺人一招最妙!既然已經捅了蘇欒一處,那在貴妃身上加以傷害方能成效。
“嗯,自然要從沈言拭下手。”皇後嘴角浮起一抹笑,像是胸有成竹。
傾錦閣。
“小主,是夏公公!夏公公來了呢!”南山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不顧禮儀張口就是一句。
如畫也知道夏明成是禦前的人,不得皇上重要事宜,不會出入後宮,即便是侍寢之事,也會由下人通知,不及細想,如畫蓮步走出。
“恭喜顏主子,大喜!”即便是晉封的場合,夏明成仍然不諂媚奉承,臉上掛著這個時刻應有的合宜笑容。
“公公客氣,如畫何德何能,要公公親自頒旨。”如畫見此,雖然心下疑惑團團,也不得不說上些場麵話。
夏明成不多話,直接的開門見山。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更衣顏氏,端賴柔嘉,恪守宮闈,率禮不越,遂晉封為貴人!欽此。”
一長串的語言中,如畫仍舊不知所雲,她與皇上隻是兩麵之緣,第一次更是言語爽朗,多有得罪,何況沒有侍寢的嬪妃是不能晉封的。如畫抬眸望著夏明成,眸間神色仿佛是在詳詢。
夏明成淡淡笑著:“皇上垂青小主,是以格外不同,明日清晨,小主與皇上的約定,莫要忘了才好呢!”夏明成的小怡更濃了,帶著幾分“你知道皇上的意思”的意味。
“是,嬪妾定然按時前往。”如畫知道再問夏明成,一來他也不一定知道聖意,二者即便知道瞧著這般光景,也隻有吊自己的胃口,覺不肯誠實相告。如此一般,不如不問。
“小主!恭喜小主,賀喜小主!”
“就說咱顏主子不是凡人,皇上果然另眼相待。”
“這下可好了,別的宮人也不敢輕易欺上頭來!”
“就是,也不瞧瞧我們主子何許人等。”
如畫方領旨回殿,好幾個的太監婢女紛紛圍上前來,隻因如畫平日裏待人頗為親厚,一夥奴才與她格外親密,言語間也就不隻是純粹的恭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