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子桑焱,臭子桑焱,你個花心大蘿卜!”韓青悠一邊踢著小石子,一邊罵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哪了。
“咦?”
長得比人還高的雜草,密密麻麻一大片長到宮門口,一旁的枯柳樹顯得麵前這座住宅伶仃寂寞,又略顯恐怖。
韓青悠靠近一點點,眯著眼睛看那牌匾,“永慈宮?”
暗黑的大門,蜘蛛網交錯布亂,應該很久沒人開過了。韓青悠輕輕一推,沉重的大鐵鏈聲傳來,密麻繞在門柄上的大鐵鏈早已生鏽,韓青悠手賤地拍拍門,這是不是冷宮呢?
“?!”韓青悠像是被吸了進去一般,大門無聲地合起,鐵鏈重新環繞。
“?!!!!!!!!”韓青悠隨著一股力被吸進去,院子甚是雜亂,滿地的空酒瓶碎酒杯,桌子隨意地丟在地上,果盆、菜碟之類的已經被曬得花白。韓青悠慢慢走上幾步階梯,裏屋橫菱飄飄然然地掛在屋上,兩排酒桌完好地安放著,隻不過灰塵掛滿,還是傳來一股發黴的味道。
韓青悠當然不會覺得這地方有人,畢竟門外那麼大條鐵鏈,想進都難,隻不過……自己那麼恐怖地給吸了進來,怕是也有蹊蹺。
“嗚嗚嗚嗚……”腦袋裏浮起彩色地片段,斷斷續續,韓青悠感覺有些暈乎,但還是繼續走進去。
一路上,韓青悠的記憶隨著破碎的衣服,陳舊的鞋子,零零散散的首飾不斷入侵韓青悠的大腦。
“不要!——”奇怪的聲音。
“放手!——”還是那個聲音。
“姨媽!”一聲輕叫令韓青悠站在原地,這是不自覺的喊聲。
記憶中,她是魔後,身世離奇華貴,帝王沉迷她的美色,愛上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
很久很久,自己依然是個孩子,她細心地教導自己,她是個凡人,出奇地當上魔後,當時流傳說,她用蠱術迷惑了魔君,控製了魔君。但是,魔君力排眾議,不顧朝中大臣指點責怪,固執地封位。
記憶模糊不清,她死的那天,穿著暗紅色的華服,被活活毒死,輪奸,碎屍萬斷。魔君狠狠地折磨那些令害死她的妃子生不如死。一向溫和待人的魔君,一夜間失去了全世界,每日頹廢的生活在永慈宮,抱著她的屍體,默默流淚,就像一個小孩子。
“姑父,”當時的自己,居然目睹了她死的全過程,她把自己放在一個陰暗的角落,沒有人看到自己,所有永慈宮的人,就隻有自己活了下來。就這麼在角落待了十幾天,看著魔君走向頹廢,年幼的自己始終是不懂事的。
“姑父。”搖了搖躺在地上的男人,淩亂的胡渣,衣著,頭發,很難想象這是堂堂魔君。
“嗯?”他睜開眼,看著自己,那犀利的眼光,確實把自己嚇怕。
“悠悠?!”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幫自己梳好淩亂的頭發,就像,幫她一樣。
“姑父……”自己弱弱地喊了一聲,伸出滿是血痂的小手,“姑姑說,她在天堂不想看著你落魄的模樣,她說,她很愛你,隻要能幫到你,就算死了,也值得。”努力的張開手,一支璉沐蘭茫釵,狠狠插著自己的手心,帶著自己滿手的鮮血。
他把自己送回仙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記憶終止,韓青悠張張手掌,不不不,這些都是前世的經曆,與自己無關。
“bang!”陳舊房梁掉下一塊東西,砸在韓青悠腦袋上。
“喔!”韓青悠按著頭,幸好沒流血。
暈暈乎乎。
“啊!——”淒瀝的叫聲與衣服撕碎的聲音。
韓青悠看著掉下的那個石塊,再望望旁邊,就是那個櫃子,韓青悠特犯賤地跑去那個櫃子下蹲著,心想,反正我不是前世,也沒什麼好怕的,試試也沒關係。
“啊!!!”韓青悠嚇得跑出來!
很清晰地看到了她死前那個恐怖的眼神,可憐絕望地看著韓青悠,就像發生在眼前一樣,韓青悠腳有點軟,“子桑焱……”小聲地喊著,“救命啊……”這宮裏越來越恐怖了……
慢慢挪動雙腳,眺望四周,哪裏是出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