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1 / 2)

血色花朵在風中搖曳,絲絲血跡沁入水中,其名曰‘‘忘川'’,彼岸也有一條河,喚作‘‘記川'’

傳說,喝一口忘川水,會忘記一切;喝一口記川水,又會想起一切。

忘川之上,有一座橋,叫做‘‘奈何'’。奈何橋前可奈何,忘川河中,怎忘川

一位老人佝僂著身子,擺弄著她的湯鍋。銀發繚繞,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一雙瘦骨嶙峋的手拿著勺子在湯鍋裏不停的攪動著。傳說老人是奈何橋的守護者,稱孟婆。

每一個過橋人都要喝一碗孟婆湯,忘卻今世種種,拋去俗世的恩恩怨怨,踏上奈何,到達彼岸。

孟婆湯,一人一生隻有一碗,那唯一的屬於自己的那一碗孟婆湯。

花開千年,葉落一瞬。

花兒盡力展示它的妖嬈,在橋的這頭,揮著手,陪著孟婆看盡人世種種。

忘川之上,一襲黑袍靜靜佇立著,寂寥伴隨著銀發漫天飛舞,暗淡的光線幾乎遮住了她全部容顏,靜靜的看著對岸的女子。入眼,皆是落寞。

不知從哪裏墜落的物品,重重砸在記川河麵,濺起的水花,模糊了視線,白衣女子看著對岸,也許,她們是陌生的,也許,她們是相識的。

就這樣,奈何的兩岸,一黑,一白,互相視著對方。

你不問,我也不答…

唯一的聯係,便是她們各執有一束花了吧,紅的滴血,白的慘淡,紫的心碎,黃的爛漫…如同那人生一般,何其絢爛。

也許,竟是那莫名的共同點,使得她們的嘴角竟同時有了一個向上的弧度。

花開彼岸,淚落玉盤

看不穿,紅塵糜爛

參不透,人世苦怨

執念,執念

疏影驚鴻,血連天

怎能不怨?

罷了,罷了

人生難得百年,終不過

彈指一揮間。

鳶尾

山色灰霾,沉重的空氣壓的人無法喘息。一行人在山林裏前行著,滿天飄落的紙花帶著無限的悲哀與惆悵。一座古樸的墓園在遠處矗立著,似乎在守望著什麼墓園的角落處,一座未填的新墳孤零零的耷拉著。一行人無聲的停在墳前,輕輕放下手中燦爛的白菊,以表最深的祭奠之情。幾道隨行的仆從將黃土一抔一抔灑向新墳。墳一點點被填埋,墳前之人黯然神傷。

“起碑。”一聲沙啞打破了死寂。縱然有萬千不舍,現已入土為安。隨行的人默默離開,獨留下男子消瘦的身影靠在碑旁。指尖劃過墓碑,一字一字皆刺痛著男子的心。“你怎能如此狠心棄我獨自而去,當初的承諾呢,怎能失信於我。”男子抽噎著。淚水劃過臉龐,尖銳的指甲深深嵌入血肉,劍眉微皺,湛藍的眸子無神的看著墳頭。

一隻火蝴蝶停在墳頭,煽動著翅膀,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似得到些許安慰,男子的眉頭緩緩舒展開。用手輕撫著它嬌弱的翅膀,它依然安詳的停在墳頭。男子的指尖殘留著淡淡香氣,透過指隙的風,帶走了墳頭那最後一絲眷念。

放在墳頭似血的火鳶尾,驕傲而又卑微。

楚言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鍾情於這似火的花朵,看著它們,就好像看著自己。時間的流逝在這裏似乎並不存在——楚言在花海中嘴角微翹,享受著這份獨特的美。“皇上所來何事?”楚言不解。淡淡花香縈繞四周,楚言信步離去。

“楚愛卿,近來家中可好?”軒轅傲瞥了眼楚雲天,看著門外。”回皇上,臣家中一切安好。”(哼,小皇帝莫不是在等……但願是我多心了。)“朕聽說愛卿有一愛女待字閨中,可真?”軒轅傲饒有興趣的看著楚雲天。“這……不瞞皇上,小女尚且年幼,還無婚配之意。”楚雲天臉色有些許不自然,但是很快便恢複正常。果真如此,小皇帝醉翁之意不在酒。“哦?可朕聽聞小姐已到婚嫁之齡,愛卿莫不是要故意推辭吧。”軒轅傲隻手撐著玉冠,玩味的攪著杯中的茶葉。(對朕也有提防之意,丞相的心可真寬廣。)“皇上說笑了,我已派人去請小女,這會兒應該到了。”楚雲天扯起嘴角,擠出一絲笑意。軒轅傲笑而不語,喝著茶等楚言前來。(這隻老狐狸,打什麼算盤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坐在側坐的楚雲天盡量維持著笑容。聽著小皇帝句句不離言兒,心中頓時涼了半截。(看來要考慮破壞這小皇帝的算盤了。)